点筛查爆炸前后所有接入过中央数据库的终端，尤其是未授权访问记录。”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坚定，“那个发匿名信息的人，要么在基地内部，要么能远程操控基地的网络系统。”
林夏点点头，立刻通过通讯器下达指令。两人快步走向中央控制室，走廊里的警报声已经停止，但红色的警示灯依旧在缓慢闪烁，像是在提醒着众人刚才的危机尚未完全解除。
中央控制室内，陆承安正站在全息屏幕前，眉头紧锁地看着上面的数据报告。的熵增能量损耗了近30，外围防御系统有三处出现了不可逆的损坏，而那些意识傀儡消散后，留下的能量残留正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渗透进基地的土壤中。
“首领。”沈溯走了过去，“意识傀儡已经全部消散，但事情并没有结束。”他调出个人终端上的匿名信息，展示给陆承安看。
陆承安的目光落在信息上，瞳孔微微收缩。“‘你以为的真相，只是另一个观测悖论的开始’？”他轻声重复着这句话，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控制台，“看来，我们从一开始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棋局。”
“虚形者可能只是棋子。”沈溯沉声道，“它们的出现，它们的消散，甚至观测悖论本身，或许都是被精心设计好的。”
“你的意思是，有更高级的文明在背后操控这一切？”林夏忍不住插话，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可为什么是我们？为什么是人类文明？”
沈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调出了刚才意识傀儡消散时的能量数据：“你们看，这些意识傀儡的能量残留中，除了共生因子和虚形者的信息场，还有一种极其微弱的未知能量波动。这种波动的频率很特殊，既不属于碳基生命，也不属于虚形者这类信息生命，更像是一种……机械文明的能量特征。”
“机械文明？”陆承安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你是说，传说中已经灭绝了千万年的‘星骸族’？”
沈溯点了点头：“星骸族是宇宙中最古老的机械文明，传说它们掌握着操控熵增的终极技术，但在千万年前突然销声匿迹，只留下一些零星的遗迹。三年前虚形者出现时，我曾在太阳系边缘的一处星骸族遗迹中，检测到过类似的能量波动。当时我以为只是巧合，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有关联。”
就在这时，中央控制室的大屏幕突然闪烁了一下，原本显示的数据报告被一片雪花点取代。紧接着，一个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在控制室内响起，像是从遥远的宇宙深处传来：“沈溯博士，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你解开了第一个悖论，现在，该轮到第二个了。”
“谁？！”陆承安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你是谁？你在哪里？”
声音没有回应陆承安的问题，依旧自顾自地说道：“虚形者是星骸族创造的‘观测工具’，它们的存在意义就是记录宇宙中各个文明的熵增轨迹，而观测悖论，是星骸族为所有试图接触虚形者的文明设置的第一道考验。”
沈溯的心脏猛地一缩：“星骸族为什么要这么做？它们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当然是为了筛选出有资格进入‘熵海之门’的文明。宇宙的熵增已经达到了临界点，再过一百万年，所有的恒星都会熄灭，所有的物理法则都会崩溃，只有掌握了逆熵核心技术的文明，才能在这场浩劫中存活下来。”
屏幕上的雪花点逐渐凝聚，形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这个人形轮廓由无数细小的机械零件组成，身体周围环绕着淡淡的蓝色能量光晕，正是传说中星骸族的形态。
“你是星骸族的幸存者？”沈溯问道。
“可以这么说。”人形轮廓点了点头，“我是星骸族的‘守关者’，负责守护熵海之门，筛选合格的文明。虚形者的观测悖论，是第一道考验，它考验的是文明对‘存在本质’的理解。而你，沈溯博士，你体内的逆熵能量，是打开第二道考验的钥匙。”
“第二道考验是什么？”陆承安急切地问道。
“第二道考验，名为‘选择悖论’。”星骸族守关者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你们将面临三个选择：第一，吸收虚形者留下的信息场，获得逆转熵增的技术，但代价是人类文明将失去自主意识，成为星骸族的附庸；第二，摧毁虚形者的信息场，保留人类文明的自主性，但代价是熵增速率会加速，人类文明将在一百年内灭亡；第三，找到一条全新的逆熵之路，既不依赖星骸族的技术，也不摧毁虚形者的信息场，但这条路从未有文明成功过，失败的代价是整个太阳系的毁灭。”
控制室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三个残酷的选择惊呆了。林夏的脸色苍白，下意识地说道：“这根本不是选择，而是绝境！”
“宇宙本就是一场绝境中的挣扎。”星骸族守关者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千万年前，星骸族就是因为选择了第一条路，才最终走向了灭亡。我们获得了强大的技术，却失去了自主意识，最终变成了只会执行程序的机器，被宇宙的熵增风暴吞噬。”
沈溯的目光落在屏幕上的星骸族守关者身上，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如果星骸族已经灭亡，你又是如何存活下来的？”
星骸族守关者的身体微微闪烁了一下，像是信号不稳定：“我不是真正的星骸族，而是星骸族灭亡前留下的人工智能，我的核心程序就是守护熵海之门，并且引导有潜力的文明找到真正的逆熵之路。千万年来，我见证了无数文明的兴衰，它们要么选择了附庸，要么选择了毁灭，没有一个文明能走出第三条路。”
“真正的逆熵之路，到底是什么？”沈溯追问道。
“我不知道。”星骸族守关者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