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范围内的所有‘空域实验室’。”
“那共生意识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回应我们？”沈溯问道，“前16次实验，我们也进行了同样的尝试，为什么没有任何反应？”
“因为你们之前的提问，都停留在‘探索’的层面，而这一次，你们的提问，触及了‘存在的本质’。”陆明远的声音带着一丝感慨，“人类文明发展到今天，我们探索宇宙，改造自然，以为自己是宇宙的主宰。但我们始终在逃避一个核心问题——我们害怕虚无，害怕自己的存在没有意义。而这一次，你们的提问，让共生意识意识到，人类已经准备好面对这个问题了。”
沈溯沉默了。他想起了陈零的回应，想起了那些漂浮在实验室里的淡蓝色文字。如果这一切真的是共生意识的回应，那么人类的存在，可能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但这还不是最关键的。”陆明远的语气突然变得凝重起来，“最关键的是，共生意识的回应，可能不仅仅是解答我们的疑问，更是在向我们发出警告。”
“警告？”沈溯猛地抬起头，“什么警告？”
陆明远走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调出了一份加密文件，递给沈溯：“这是我昨天收到的一份来自‘深空观测站’的秘密报告。三天前，观测站检测到一股异常的熵增波动，正从宇宙深处向地球方向移动。这种波动的性质很奇特，既不是物质，也不是能量，更像是一种纯粹的‘虚无’，所到之处，所有的物质和能量都会被分解，回归虚无。”
沈溯的瞳孔猛地收缩：“您的意思是，这股虚无波动，就是共生意识所说的‘存在的底色’？”
“很有可能。”陆明远点点头，“根据观测数据，这股波动的速度非常快，预计将在三个月后到达地球。如果我们无法找到应对的方法，那么整个人类文明，甚至整个太阳系，都将被分解，回归虚无。”
沈溯的大脑一片空白。三个月后，地球将被虚无吞噬？这听起来像天方夜谭，但陆明远的表情，却让他无法怀疑这份报告的真实性。
“那共生意识给出的回应，就是应对的方法？”沈溯立刻反应过来，“‘接纳并非屈服，超越并非逃离……成为光本身’，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让我们放弃抵抗，接纳虚无？”
“不，我不这么认为。”陆明远摇摇头，“如果只是让我们接纳虚无，共生意识没有必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在全球范围内回应我们。我觉得，这句话的核心，是‘成为光本身’。虚无是存在的底色，而光，是存在的本质。共生意识是在告诉我们，只要我们能让自己的意识，成为纯粹的‘光’，就能摆脱虚无的束缚，真正实现超越。”
“成为纯粹的光？”沈溯皱起眉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让我们放弃物质身体，将意识转化为能量？还是说，有其他的方法？”
“我不知道。”陆明远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这正是我们接下来需要探索的。共生意识给了我们提示，但没有给出具体的方法。我们需要在三个月的时间里，破解这个谜题，否则，等待人类文明的，只有毁灭。”
就在这时，沈溯的个人终端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林夏发来的紧急信息：“教授，陈零的意识评估出现异常！他的脑波虽然稳定，但我们在他的意识深处，检测到了一股微弱的虚无波动，和您之前提到的深空观测站检测到的波动，频率完全一致！”
沈溯的心脏猛地一沉。陈零的意识里，出现了虚无波动？这意味着什么？是共生意识的回应带来的副作用，还是说，陈零已经成为了虚无波动的“载体”？
“我知道了。”沈溯立刻回复林夏，“严密监控陈零的状态，不要轻易接触他，我马上回去。”
他抬起头，看向陆明远：“导师，陈零的意识里出现了虚无波动，和深空观测站检测到的一致。”
陆明远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看来，共生意识的回应，不仅仅是信息传递，更是一种‘连接’。陈零作为第一个接收到回应的受试者，他的意识已经与虚无波动建立了某种联系。这可能是我们破解谜题的关键，也可能是毁灭的开端。”
沈溯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不管是关键还是开端，我们都没有退路了。现在，我们必须立刻组织力量，深入研究共生意识的回应，分析陈零的意识数据，找到‘成为光本身’的方法。”
陆明远点点头，拍了拍沈溯的肩膀：“我已经通知了研究院的核心团队，三十分钟后在一号会议室开会。所有的资源，都会向这个项目倾斜。阿溯，这个任务，我交给你了。你是最了解‘反向提问’实验的人，也是最有可能破解这个谜题的人。”
沈溯的心里沉甸甸的。他知道，这个任务意味着什么。三个月的时间，要破解存在的本质，找到应对虚无波动的方法，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他没有选择，也不能退缩。
他转身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陆明远：“导师，您说，共生意识为什么会选择我们？选择人类？”
陆明远沉默了片刻，目光看向窗外的地球，声音低沉而悠远：“或许，不是共生意识选择了我们，而是我们自己，选择了面对真相。人类文明之所以能走到今天，不是因为我们有多强大，而是因为我们从不放弃对真相的追求，哪怕真相的背后，是毁灭。”
沈溯没有再说话，推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走廊里依旧人来人往，但沈溯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人类文明的命运，就掌握在他们的手中。而他，沈溯，将成为这场生死较量的核心。
他的口袋里，加密u盘沉甸甸的，里面存储着实验数据，也存储着人类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