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凭他这几个人看住一件国宝无异于痴人说梦。
他没做多余的布置,只是分派了人手进驻博物馆的安保监控中心,做出“共同监管”的姿态。
这是政治,不是任务。
他需要做的,就是在这里待上几天,然后带着一份“尽力了,但对方主场优势太大”的报告回去交差。
对此,中方自然“善意”地表示欢迎,并派了几名保安“陪同”。
夜,深了。
博物馆如同一头沉睡的巨兽,白日的喧嚣尽数褪去。
监控中心里,咖啡的苦涩气息弥漫。
史密斯靠在椅背上,双眼如同机器般扫视着屏幕,画面上,纵横交错的红外线将展柜包裹成一个密不透风的笼子。
一切正常。
他不是在监视那只鼎,而是在履行一套程序,一套给老板看的专业程序。
他当然想不到,就在他头顶的正上方,一间经过特殊改造的修复工作室内,秦政、姜芸、陈教授和“鬼手”张等人,正屏息凝神。
他们的脚下,一块看似普通的地板,其实是通往下方展厅的秘密通道。
凌晨三点,人体生物钟最困顿的时刻。
技术组的指令通过加密频道发出:“‘画皮’计划,开始。”
史密斯面前的屏幕上,某个像素点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
他以为是眼花了。
但他不知道,从这一秒起,他看到的所有监控画面,都变成了一段时长三十分钟、被完美处理过的循环录像。
展厅内,警报系统被无声地接管,展柜的防弹玻璃罩液压臂启动,悄无声息地向上升起。
行动小组如同鬼魅般潜入,将那尊青铜鼎稳稳托出,迅速送往楼上的工作室。
整个过程,快得像一个幻觉。
秦政全程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低声对姜芸说:“这就……完了?说好的高科技攻防、碟中谍呢?”
姜芸瞥了他一眼,眼神清冷:“你期待什么?好莱坞电影?记住,这里是我们的主场。”
鼎被稳稳地放在铺着软布的工作台上。
“鬼手”张戴上专用的放大眼镜,甚至没有立刻上手,而是围着鼎走了三圈,眼神里满是虔诚。
随后,他才从紫檀木箱中取出一柄细长的探针,针头带有一面比米粒还小的反光镜,如同牙医的探镜,却要精密百倍。
他将探针小心翼翼地伸入鼎足的内侧,调整着角度,光线在镜面上一闪而过。
“找到了……”
片刻,他长舒一口气,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赞叹。
“在底足内壁,一道发丝级的微型榫卯!天工开物,真是天工开物啊……若非有始皇图纸指路,穷尽一生,也未必能窥其门径!”
他从箱中另一格里,取出了一根细如牛毛、闪着乌光的特制钢针。
他双眼微眯,手腕一沉,那根针便仿佛有了生命,精准无误地探向了那道几乎不可见的缝隙。
然而,针尖在触碰到缝隙的瞬间,却停住了。
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阻挡了它。
张老额头渗出了细汗,他尝试了几次,钢针都无法再进分毫。
“不对……”他放下工具,脸色凝重,“有东西护着它。不是物理结构,是一种……我说不出的感觉。”
在场的所有专家都面面相觑,束手无策。
科学仪器检测不出任何异常。
姜芸的目光,瞬间投向了秦政。
“是‘气’的残留。”她轻声说,语气却无比肯定,“这道锁,有‘神’无‘形’,只有你能碰。”
一瞬间,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秦政身上。
秦政感觉自己的呼吸,在那一刻被彻底抽空了。
他看着那尊沉默的青铜鼎,在众人灼热的注视下,缓缓伸出了手。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鼎身的刹那。
一种难以言喻的、源自血脉深处的共鸣,轰然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