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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磊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抬眼看向那个符文时,眼神彻底变了。烦躁、憋屈、迷茫……全没了。只剩下一种要把命豁出去的狠劲。
他要把它啃下来,不是画在皮上,是直接用眼睛,用脑子,刻进自己的骨头里!
时间失去了意义。一天,还是一周?不知道。
赵光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被熬干了。厚厚的镜片后面,世界已经是一片模糊的重影。放弃吧,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说,这根本不是人能完成的。他的精神像一根被拉到极限的皮筋,马上就要崩断。
就在他眼前发黑,意识即将沉入黑暗的前一秒,那团在他脑中疯狂舞动的符文,突然“静”了。
不是停止,而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无数纠缠的线条中,有一根,就那么一根最简单、最短的线条,像是从万千乱麻中被抽出的线头,突兀地、清晰地、霸道地占据了他全部的意识。
是它!就是这个!
赵光明的大脑一片空白,全凭一股本能,或者说灵感,抓起骨刺,手腕一抖,在兽皮上利落地一划!
那道笔画,没有用任何颜料,却在完成的瞬间,沁出了一抹淡淡的青光。
那光很微弱,像萤火,却稳定得不可思议,映得赵光明那张布满血丝和错愕的脸,一片诡异的青色。
“我……我画出来了……”他嗓子干得像破风箱,发出的声音近乎呻吟,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
整个偏殿的“沙沙”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术,死死盯着赵光明桌上那张发光的兽皮。
蒙展几乎是瞬移过去的,一把抓起那张兽皮,连戎装下肌肉虬结的手臂,都在微微发抖。
成了!
这帮兔崽子,总算有一个,把门给踹开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