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天柱峰。
昔日香客如织的登山步道,此刻已被迷彩的洪流彻底淹没。
成百上千名解放军工程兵部队,以军事实战的效率,接管了这座沉寂的仙山。
山道间,导游的喇叭与游客的喧哗早已绝迹。
取而代之的,是指挥员短促的口令,是重型机械撼动山岩的轰鸣,是士兵们军靴踏过石阶时,整齐划一的沉闷回响。
这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战争,对手是天时,赌注是国运。
金顶之下,临时指挥部内,空气凝重得如同铅块。
秦政的眼球里每一根血丝都在叫嚣着疲惫,但他本人却毫无所觉,目光死死钉在一张铺满整张会议桌的巨大图纸上。
那不是现代cad工程图,而是一张从古籍拓印、再放大了数百倍的“真武启灵阵”阵图,笔画间透着一股来自遥远过去的神秘与威严。
“报告秦顾问!”
一名通讯兵的身影如标枪般笔直,声音洪亮地撕破了沉寂。
“南岩宫‘离火’位辅助节点‘雀舌’,原‘接引亭’遗址已清理完毕!”
“按照您的指示,我们动用古建专家,完全参照明代《大岳太和山志》插图,正以传统榫卯结构进行复原,预计三小时内完工!”
“很好。”
秦政头也未抬,用一支猩红的记号笔,在图纸上一个节点处画下重重的圆圈。
“让周海局长协调,调用军用直升机,从神农架原始森林里,给我吊一块千年以上的金丝楠木过来,用作亭子的主梁!”
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材料不对,能量传导的损耗会超出计算阈值!”
“是!”
通讯兵领命而去,脚步声刚消失,另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由远及近。
姜芸快步走了进来,作战服上还沾着泥点与露水,她的脸上写满风尘,但那双眼睛却像手术刀,精准地指向问题的核心。
“‘坎水’位的核心,‘玄武池’,出问题了。”
秦政终于抬起了头,眉心拧成一个死结:“讲。”
“池子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清理干净,但是,没有水。”
姜芸的语气透着一股罕见的棘手。
“我们试过从山下引水,甚至调用了人工降雨催化弹,但这个池子像个无底洞,无论灌进去多少水,都会在几分钟内渗得一干二净。”
“地质勘探队在下面发现了庞大的喀斯特溶洞群,技术上,根本堵不住。”
“没有水,‘坎水’位就无法激活。”
秦政走到悬挂着武当山三维地质模型的屏幕前,盯着那个代表“玄武池”的红色光点,沉默了。
整个阵法的能量循环,将在这里被活活掐断。
就在这时,一道平静的声音在指挥部角落响起。
“水,不一定非得是h2o。”
一直静坐在一旁,吐纳悠长,恍若入定的张鼎玉,睁开了双眼。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秦政身边,身上那件普通的蓝色道袍,在充满现代科技感的指挥部里,竟没有丝毫违和感。
“道家五行,水之性,在于‘润下’与‘寒藏’。”
他伸出手指,点在模型的地底深处。
“阵法需要的,是这种特性所引动的能量,而非物质本身。”
“玄武池下是空的,是溶洞,这并非缺陷。”
张鼎玉的目光深邃,仿佛看穿了千年的地层。
“或许,这本身就是设计的一部分。”
秦政脑中仿佛有电光闪过:“你的意思是……”
“引地气为水。”张鼎玉吐出五个字,字字千钧,“溶洞深处,常年不见天日,阴寒之气汇聚成川,这便是最纯粹、最天然的‘水行’能量。我们缺的,不是水,而是一个能将地底阴寒之气‘抽’上来的引子。”
“用什么做引子?”姜芸立刻追问。
“玉。”
张鼎玉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玉,山川之精,天地之媒。在玄武池中心,以数百块未经雕琢的昆仑原生玉石,布设小型‘引气阵’,便可将地底阴煞之气引出地表,化为肉眼可见的霜白雾气,其效果,当与真水无异。”
秦政的思维立刻跟上,这与现代科学中的“相变催化”在底层逻辑上竟然有共通之处!
利用某种特定的“媒介”,去改变能量的形态和表现形式!
“我马上去办!”姜芸眼神一亮,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出去协调玉石的运输。
指挥部里,只剩下秦政和张鼎玉。
“老张,这次多亏有你。”秦政的语气里,是发自内心的敬佩。
在这些涉及古代世界观与能量哲学的领域,张鼎玉的知识,是他这个现代顶尖科学家无法替代的。
“你我各司其职。”张鼎玉嘴角牵起一抹淡然的弧度,重新坐下,“你负责搭起这座巨人的‘骨架’,我来为它填上‘血肉’。唤醒它,需你我合力。”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武当山工程,进入了疯狂的白热化阶段。
在秦政的科学推演和张鼎玉的玄学指导下,一个个看似无解的难题被暴力攻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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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山洪冲垮的“飞升桥”,没有使用一根钢筋,而是耗费巨资,从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