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从未出现过。
秦政身体猛地前倾，险些栽倒，被赵美姬眼疾手快地扶住。
他抬起头，环顾四周。
他们，登顶了。
眼前，是一个超乎想象的巨大圆形平台。
平台由某种未知的黑色玉石铺成，光滑如镜，完美倒映着头顶那片蔚蓝如洗的天空，让人产生一种悬浮于天地之间的错觉。
平台边缘，一根根高达百米的巨型石柱冲天而起，柱身雕刻着繁复古老的鸟兽图腾，散发着苍凉、洪荒的气息。
这里，不像皇宫，更像一处远古神明用来祭祀天地的巨大祭坛。
空旷，宏伟，庄严，肃穆。
一股比之前的意志威压更加厚重、更加古老的气息，让刚刚脱险的五人，心脏都不由自主地收紧。
祭坛中央，空无一物。
想象中，那端坐于九龙御座之上的千古一帝，并未出现。
“人呢？”赵美姬喘息着，警惕地扫视着每一寸空间。
“他就在这里。”李晴风闭着眼，脸色依旧惨白，“我能感觉到……一股无比庞大、无比恐怖的意志，笼罩着整个祭坛。他……在看着我们。”
话音落下的瞬间。
祭坛一侧，一根巨大石柱背后的阴影，开始扭曲，拉长。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当看清那身影的瞬间，在场所有人，包括心志最坚定的秦政，瞳孔都骤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
那不是人。
或者说，不完全是人。
它的上半身，是人类的形态，有着肌肉虬结的胸膛与双臂。
但它的下半身，却是矫健有力的豹躯，一条布满斑点的修长豹尾，在身后缓缓摆动。
它的脸，是一张人的面孔，五官轮廓依稀能看出几分秦人的深刻与俊朗。
但那双眼睛……
是一对闪烁着冰冷金光的、非人的竖瞳。
人身，豹躯，人面，兽瞳。
一个亵渎了“人”这个概念的形象。
姜芸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山海经》中关于西王母的描述——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
而眼前这个从阴影中走出的怪物，便如同那上古神只的雄性翻版。
它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扫过五人，最后，落在了秦政的身上。
刹那间，一股源于血脉，又超越血脉的绝对压制力，让秦政的心脏，都停跳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