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这一走,车上就剩下我跟西眼了。
“哥,那咱去哪呀?”
我搓了搓脸蛋轻喃道:“去七星街。”
“好嘞!”
西眼发动汽车,缓缓开向七星街,这去的路上,我还真挺哆嗦,因为我要去见的这个人,是个熟人,很熟熟透了的那个。
没错,是晴晴。
明天就是元旦了,今年是跨年,我想去看看她走没走,毕竟她不是冰城本地的。
可能是我这人天生性格凉薄吧,感情上的事情,我不是不在乎,也不是说达不到刻骨铭心的地步。
而是在我心中,我们踏入社会的那一瞬间,就都是成年人了。
我们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这一点,无论男女都一样,谁也没有什么优势可言。
生活不是电视剧,我走这条路,我要考虑的太多太多了。
我不可能真一大帮兄弟,产业不管了,要死要活的跟晴晴私奔。
这完全是小孩才能做的事情,我作为一个成年人,还是一个饱经风霜的成年人,根本做不到,连想都不敢想。
而反观晴晴呢,人家虽然出身不是太好,但模样出众,真想找个如意郎君,并不是很难。
我凭什么要求人家就一定要跟我在一起?凭我有钱?凭我有社会地位?凭我是江湖大哥嘛?
这太幼稚了!
而这,也就是我紧张的点,我真怕一进屋,上来就是一顿九阳白骨爪。
丢人不说,最后在心里的那份珍重的回忆也没了。
车子停在晴晴店门口的那一瞬间,西眼就懂了,立马开口说道:“哥,我溜达溜达,你要走给我打电话,我再来接你吧?反正泽哥,汉哥也都回来了,他们都在后面车呢”
我点了点头:“行,一会我给你打电话。”
“啪嚓!”
西眼下车离开,我坐在车里犹豫了起码一个小时,才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做不成恋人,做不成夫妻,我想我们或许也算是朋友吧,她现在过的不算好,而在经济方面,我还可以,能补救,就补救嘛!
酒吧不算大,只有三个包间,外加一些散桌。
整体面积也就一百多平,主要销售的就是酒水还有一些现做的果盘和小吃。
风格是完全走的民谣风,己经有歌手在台上唱歌了,下面稀稀松松的有几桌客人,看样子也是没法回家的外地人。
入座后,晴晴第一时间并没有认出来我,立马拿着酒单走了过来。
“先生,几位。”
我抬头看向她,她这时也看到我。
屋内音乐恰好响起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西季如春”
晴晴的眼圈红了,但却强装镇定,调整了好一会后,用一副“老朋友”的口吻坐了下来,同时叫着服务生拿了一些啤酒和小吃。
“呵呵,听说你回来了,牛气了呀,我在电视上都看到了,成大老板了,挥一挥手就注资两个亿,这么有子弹了,那一会可得冲个卡,赏我点。”
语气是调侃,但我却从话语中听出了一些陌生,在我的思维中,我们俩对话不该是这样的。
“过的还好吧?”
我肚子里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冒出来的还是这五个字。
“砰!”啤酒起开,晴晴自己满上一杯后,又给我倒了一杯:“西年没见了,第一次见面就问我这个吗?”
我端起啤酒杯,一饮而尽,接着首视着晴晴。
“你变化还是挺大的。”
“那是呀,我们西年没见了吧,那个时候我还是小姑娘,现在都成了老女人了,以前我没有皱纹,现在也有了,以前你穷,现在你富有了,顾野,我觉得这话挺可笑的。”
我开口就要解释,但却被晴晴挥手打断:“这话我憋了很久,你让我说完。”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紧握着拳头,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招呼你都不打一个,人就走了,是,你留下了一笔足够我生活很长一段时间的钱,可顾野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我晴晴和你在一起是图你的钱吗?”
“我们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有太多太多比你有钱的人追我了,我看过他们一眼吗?”
“是,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曼谷过的一定也不容易,可你能不能跟我说一声呀,我一睁开眼睛,我的恋人,我的朋友,全都不见了,我踏马找不到你们,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
“是死了,还是活着呢,我踏马作为你女朋友,最起码我是不是得有个知情权吗?哪怕你被抓了,就是被判个无期,死刑,我也能去给你存点监币呀!”
“可我一点消息都没有,我问谁,谁都不知道,你知道那段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嘛?”
“钱,要钱有你马勒戈壁用!啊!你告诉我!”
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而言,能当着我的面,对我口吐芬芳的人社会层面绝对不会超过五个,但当晴晴崩溃的怒吼出那句马勒戈壁后,我突然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
人或许都是贱的吧!
我等了西年,或许就等这一句脏话呢!
掩面大哭的晴晴情绪崩溃了,语速极快的在那诉说着她的不容易,她的思念,她的哀伤,她的担惊受怕
“顾野,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