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天然小说>其他类型>穿越安史之乱:我给杜甫当保镖> 第13章 献赋之盼·短暂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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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献赋之盼·短暂微光(2 / 3)

一角,舀出半盆混着冰碴的水。

水,冷得刺骨。光是看着那水面漂浮的细小冰晶,就能让人指尖发麻。

杜甫把那卷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帛书,小心翼翼地放在旁边一块还算干净的石头上。然后,他弯下腰,将那双布满冻疮、裂口的手,猛地浸入了冰冷刺骨的冰水里!

“嘶——”

一声极其压抑、几乎听不见的吸气声,从他牙缝里挤出来。他的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肩膀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了一下。浑浊的冰水漫过他手背上深红的裂口,那滋味,恐怕比刀割更甚。他咬着牙,下颌骨绷得死紧,腮边的肌肉都在微微抽搐。他像是感觉不到那彻骨的寒意,又或者是在用这种近乎自虐的冰冷,来对抗内心某种更深的恐惧或卑微。

他极其认真地搓洗着双手,每一个指缝都不放过。枯瘦的手指在冰水里反复揉搓、挤压,冻得由红转紫,再由紫泛出濒死的青白。

洗罢手,他又掬起冰水,泼在脸上。水珠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颊滑下,流进同样布满冻疮的脖颈。他闭着眼,脸上的皱纹因极致的冰冷而痛苦地扭曲着,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

洗完了。他直起身,水珠顺着他花白的鬓角和破烂的衣领往下滴。他扯起同样破旧的衣襟内衬,仔仔细细地擦干脸和手。动作缓慢,一丝不苟。

“盛装赴难……” 这四个字在我脑子里无声地炸开,带着无边的讽刺和悲凉。这身乞丐看了都要皱眉的百衲衣,就是他能拿出的全部尊严了?这冰水里洗出的苍白和战栗,就是他对权贵门第最卑微的献礼?

他弯腰,再次拾起那卷粗布包裹的帛书,依旧紧紧贴在胸前。然后,他转过身,准备走向那扇破院门。

就在他迈步的刹那,他的动作顿住了。

像被一根无形的钉子钉在了原地。

他侧过身,枯槁的目光,越过低矮的、同样破烂的院墙,落向身后那间死寂的破屋。

目光像是有重量。

那间破屋,歪歪斜斜,在薄雪和寒风中仿佛下一秒就要坍塌。里面,躺着他那个病得只剩一口气的妻子。我不知道他此刻看到了什么,是妻子蜡黄的脸?是空荡荡的药罐?还是那床永远捂不热的破絮?

他的眼神复杂得像一团被揉皱又展开的纸。里面有担忧,浓得化不开的担忧,像沉甸甸的铅块坠在眼底深处。有一丝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般的期望?也许是对这次献赋能换来一点救命钱的幻想?但更多的,是认命般的麻木,一种看透了结局的灰败。那灰败底下,又似乎压着一点不肯完全熄灭的、属于男人的责任,像埋在灰烬下的最后一点火星,烫得他浑身僵硬。

他看得太久,久到寒风卷起地上的雪沫,打在他脸上,他才猛地一颤,回过神来。

“他知道风险……”我喉咙里堵着冰冷的石块,“但还是要去。为了那一线生机?为了里面那个等死的妇人?为了他自己这身注定要碎在这乱世里的傲骨?操他妈的这世道!”

嗡!

一股熟悉的、如同冰针攒刺般的剧痛,毫无预兆地从我的左小臂深处猛地炸开!那感觉如此清晰,仿佛有几根无形的冰锥,正狠狠地凿进我臂骨和筋络的连接处,搅动、穿刺!

“呃!”我牙关一紧,闷哼声几乎要冲破喉咙。身体应激般地绷紧,撞在背后冰冷的土墙上。

右眼视网膜的边缘,一点猩红的光芒如同濒死者的血滴,骤然亮起!扭曲、怪异的梵文符号——“60”——一闪即逝!快得像幻觉,但那灼热的印记和左臂尖锐的痛楚,却真实得不容置疑。

业(kara)!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仿佛直接在颅骨内响起,带着某种亘古不变的审判意味。这业力,是冲我此刻翻腾的杀意?还是预示着他此行注定的劫数?亦或,仅仅是这操蛋的世道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业火熔炉?

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梵文消失,只留下左臂深处隐隐的、持续的钝痛,如同余烬未熄。它提醒着我的处境,提醒着这具身体正在付出的代价,提醒着我与这世界、与杜甫、与那冰冷系统的诡异联结。

杜甫已经收回了目光,脸上的表情重新归于一片死寂的平静。他转过身,不再回头,一步一步,踏着薄雪覆盖的、冻得坚硬的土地,走向院门。脚步有些虚浮,踩在雪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绷紧的弦上。

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如同刀子刮过气管。身体从僵硬的阴影里无声地滑出,像一道贴着墙根游移的影子,保持着十丈左右的距离,缀在了他身后。

长安城尚未完全苏醒。坊门紧闭,长街空寂。天光在厚重的铅云缝隙里挣扎,吝啬地洒下几缕惨淡的灰白。脚下的积雪被踩实,发出单调、压抑的“咯吱……咯吱……”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我的感官在这一刻被强行拔升到极致。

听觉过滤着风。寒风在坊墙和屋脊间呜咽穿梭,如同鬼哭。远处,隐约传来承天门开启的沉重号角和守城兵卒换岗时甲胄碰撞的沉闷声响。更远的地方,似乎有东市开市的微弱喧嚣,夹杂着驼铃声和模糊的叫卖。但这些都成了遥远的背景噪音。我的耳廓微微转动,捕捉着近处一切可疑的声源——墙角积雪滑落的簌簌声?某扇紧闭窗扉后压抑的呼吸?甚至是弩机弓弦被缓缓拉开的、那细微到几乎不存在的“嘣”?

没有。至少此刻没有。

视线如同最精密的鹰隼。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可能藏匿危险的角落: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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