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脸带狰狞刀疤的汉子,暴徒头目,带几个挥舞棍棒短刀的手下,猛从窝棚拐角冲出,直扑而来!距离不足十步!狰狞面孔在跳动火光下如恶鬼,粗重呼吸带着酒臭贪婪,棍棒携恶风直砸头颅!
退无可退!
“老杜!蹲下!”猛嘶吼,同时将老杜狠狠推向污秽墙角!身体在剧痛麻木中强行拧转!右肩伤口崩裂剧痛眼前一黑!琉璃左臂转身发力瞬间,内部爆出令人牙酸密集断裂声!裂纹中蓝光如濒死焰火猛亮!
不能硬拼!结构会崩!
棍棒砸落刹那!猛矮身,身体几乎贴粘稠污水地面滑铲而出!泥水飞溅!极限闪避!利用狭窄巷道地形!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入腰间破旧皮囊——冰冷坚硬劣质铜钱!
嗤!嗤!嗤!
三道微弱破空声撕裂潮湿空气!不射人!
啪!啪!啪!
三枚铜钱精准砸在刀疤汉脚下污水中唯一稳固石板边缘和前方污泥!泥水猛溅!
刀疤汉脚下瞬间一滑!“哎哟!”怪叫,身体猛失平衡,向前狠狠扑倒!棍棒脱手飞出!身后同伙被变故阻挡!
就是这一瞬!
如受伤猎豹从滑铲姿态弹起!右腿灌注全身仅存力量暴怒,狠狠低扫鞭腿,携撕裂风声,如铁棍般狠抽刀疤汉因摔倒完全暴露的软肋!
咔嚓!
清晰令人头皮发麻骨裂声炸响!
“呃啊!”刀疤汉撕心裂肺惨嚎,人如烂泥翻滚出去,撞后面冲上同伙身上,人仰马翻,痛呼咒骂响成一片!
不停留!不看一眼!
“走!”再次抓住墙角筛糠般颤抖的老杜,拖着他如同朽木,朝巷道深处窒息黑暗亡命狂奔!每一步踏冰冷污水,溅腥臭泥点!左臂剧痛麻木感如附骨之疽,每一次心跳伴随内部结构濒临极限呻吟!裂纹处蓝光颠簸中明灭不定,像风中残烛,每一次闪烁带来冰冷深入骨髓锐痛!
身后暴徒愤怒咆哮混乱追赶,火光在曲折巷道晃动拉长扭曲!肺叶如破旧风箱,每一次呼吸带血腥味灼痛。终于,前方出现倾倒巨大破水缸和半堵摇摇欲坠土墙形成的凹陷!散发比之前浓烈十倍馊水恶臭,如腐烂内脏!
“进去!”用尽最后力气将老杜塞入,自己也紧跟着撞入,用后背死死顶住冰冷湿滑、布满滑腻苔藓的破缸内壁!狭小空间瞬间被馊臭冰冷绝望填满。外面追兵火光叫骂在附近巷道晃动搜索,暂时未靠近这致命臭味角落。
暂时安全?
剧烈喘息!每一次吸气如同吞咽滚烫刀片。冷汗浸透全身,与馊水味混合成作呕气息。右肩伤口火辣辣疼,温热血不断渗出。最要命是琉璃左臂!
麻木感吞噬整个上臂!手肘以下完全失去知觉!臂骨深处“滋滋”声密集如同千万毒蜂嗡鸣!新裂开沟壑深可见“骨”——琉璃质臂骨在昏暗光线下若隐若现!裂纹深处,粘稠暗蓝光芒如地狱熔岩,在狰狞缝隙里奔腾流淌明灭搏动!每一次明灭带来冰冷彻骨深入骨髓剧痛!视觉上,整条手臂如同被暴力摔碎又勉强拼凑的琉璃器皿,布满蛛网般裂痕,内部流淌不祥蓝光,散发非人濒临彻底崩解诡异美感。缘,猩红系统警告疯狂闪烁:
老杜瘫软冰冷污秽地上,背靠土墙,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带破风箱“嗬嗬”声。巨大恐惧、后怕,无边无际几乎将灵魂碾碎的愧疚,如同三座冰山,彻底压垮枯槁躯壳。
“祸根…祸根啊——!”猛抬头,涕泪横流,污泥泪水在沟壑纵横脸上糊成一团,狼狈如泥塑鬼。枯瘦手指颤抖,带着无尽怨毒指向自己,又指向我流淌不祥蓝光琉璃左臂,声音嘶哑破碎,充满彻底自我厌弃毁灭冲动:“是我!我这无用的诗!我这累赘身子!才让你…受此非人之痛!这手…是因我而毁的啊!”
自毁毒蛇缠绕理智。他猛用额头撞向身后冰冷坚硬土墙!
“咚!”闷响在狭小空间回荡。
“让我死吧!死了干净!别再拖累!别再…让你这血肉之躯…为我这腐儒…受炼狱之苦!”绝望哭嚎如受伤野兽哀鸣,带着心碎崩溃感。额头瞬间青紫,渗出血丝混污泥泪水蜿蜒。
强忍左臂撕裂灵魂剧痛身体极度疲惫,猛俯身,用唯一还能发力右手,五指如钢钩死死扣住老杜瘦骨嶙峋肩膀!力量之大,骨头发呻吟!眼神如万年不化寒冰,燃烧炽烈火焰,死死钉进涣散死灰瞳孔深处!声音低沉如滚过天际闷雷,每个字如淬火铁块,裹挟血腥硝烟,狠狠砸在心上:
“闭嘴!杜甫!”
“看看这手!”猛将那条流淌地狱熔岩蓝光、狰狞可怖琉璃左臂举到他眼前,几乎贴上惊恐扭曲脸庞!裂纹中搏动幽光将他脸上绝望沟壑映照如深渊!“它是代价!但不是为你!”声音陡拔高,穿透灵魂残酷力量在馊臭空间炸开:“是为这乱世不公付的账!是为巷子里被畜生欺辱的无辜妇人流的血买的单!是老子自己选的道!!”
“你的诗?”扯动嘴角,露冰冷如刀锋残酷笑意,“没错!是祸根!但也是火种!它烧穿朱门虚伪,照见吃人世道骨头!它让你痛苦恐惧想死?那就对了!因这世道,本不该有诗人活得痛快!”
“想死?容易!”松开肩膀,右手猛指破缸外弥漫血腥混乱冰冷高维注视黑暗,“一头撞死这污水里!那老子这胳膊,这身伤,这闯过的刀山火海,都他妈成笑话!那巷子里妇人,眼泪白流!那些畜生,白挨老子铜钱!”
声音陡收束,如重锤落地,斩钉截铁,带不容置疑铁血意志:
“听着!老子这身骨头,还没散架!你杜甫这支笔,就不准断!活着!睁大眼睛!用你的破笔,把这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