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燃烧的烙印,瞬间成型:
“恃强凌弱,骨碎筋折!”
下方,一道扭曲如龙、又似撕裂夜空的凌厉血痕——“隐龙”印记!最后一笔狠狠顿挫,血珠顺着臂甲纹路缓缓流淌!
我将这条刻着血字、流淌着不祥蓝光的琉璃左臂,猛地高举!如同在黑暗中竖起一面染血的战旗!臂甲上未干的血字在裂纹蓝光的映照下,猩红刺目!
“看清楚了!”我的声音嘶哑,却像闷雷滚过狭窄的巷道,“‘隐龙’在此!下次碎的,就是尔等的颈骨!”
那个手腕被废、靠在墙上的溃兵,首先看到了臂甲上那狰狞的血字和流淌蓝光的裂痕臂膀!再看到泥水里抱着反折膝盖疯狂翻滚嚎叫的张驴儿,还有那个摔在污水里挣扎、右臂麻痹的同伙,极致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攫住心脏!他发出变了调的尖叫:“隐…隐龙!是隐龙!碎骨的煞星!跑啊!”他再顾不得剧痛,连滚带爬地冲向巷口,甚至踢到了兀自哀嚎的张驴儿!
那个右肩被重击的溃兵也吓得魂飞魄散,挣扎着从污水里爬起,跌跌撞撞地跟上逃窜的同伴。
张驴儿抱着扭曲变形的右腿在泥水里翻滚哀嚎,剧痛和恐惧让他涕泪横流,嘴里发出无意识的、意义不明的嘶吼。
代价!
在铜钱离手的刹那,在臂甲刻字力量爆发的瞬间,琉璃左臂内部猛地炸开一连串令人牙酸的、如同万吨冰层被巨锤轰碎的“咔嚓咔嚓”巨响!这一次,剧痛不再是电流,而是无数柄烧红的钢钎,从臂骨最深处向外狠狠穿刺!我闷哼一声,眼前瞬间被一片刺目的蓝白光芒吞噬!那不是视觉,是痛觉在神经上燃烧出的幻象!
低头,心沉冰窟!
范围蔓延:琉璃的质感不再是缓慢侵蚀,而是如同瘟疫爆发,疯狂向上蔓延,瞬间吞噬了整条上臂,肩关节被彻底包裹!冰冷的麻木感如同冰封的铠甲,覆盖了左半边胸膛!
裂纹爆发:小臂至肩关节区域,那原本深色的裂痕如同被注入了狂暴的能量,瞬间扩张、加深、蔓延!无数道新的裂痕如同疯狂生长的冰裂纹,在琉璃质的手臂和肩膀上恣意蔓延!裂纹深处,粘稠的、暗蓝色的能量不再是流淌,而是如同高压熔岩般在缝隙里沸腾、喷射、明灭!每一次能量的喷涌,都带来一阵冰冷彻骨又深入骨髓、仿佛要将灵魂都冻结再撕碎的剧痛!
结构哀鸣:臂骨深处那持续不断的尖啸变成了高频的、濒临极限的嘶鸣,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碎!
更恐怖的是,在琉璃臂能量爆发的巅峰,一股无形的、高频的震动波以左臂为中心猛地扩散开!嗡——!空气仿佛被一只巨手狠狠挤压、震荡!靠近巷口几间本就摇摇欲坠的窝棚顶棚上,腐朽的茅草“噗噗”地断裂、飘落!泥水表面荡开一圈圈急促的涟漪!
老杜在我身后发出一声压抑的痛苦闷哼,双手死死捂住耳朵,身体蜷缩着剧烈颤抖!连泥水里翻滚哀嚎的张驴儿都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砸中,翻滚的动作猛地一滞,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嚎!
系统提示:刺目的猩红警告如同血海般淹没视野:
“走!”我从染血的牙缝里挤出冰冷的命令,每一个字都像淬火的铁渣。右手猛地抓住老杜几乎瘫软的胳膊,粗暴地将他从墙根拖起。他枯槁的身体轻得像一捆柴,眼神因那高频震荡的余波而涣散呆滞。
没有丝毫停顿!拽着他,如同拖着一截朽木,朝着与孕妇逃走方向相反、更深更窄、如同巨兽肠道般曲折幽暗的巷道深处亡命冲去!系统的猩红地图在视网膜上疯狂闪烁,那条标着“[短暂安全路径(预测)]”的、细若游丝的蓝线在血海般的背景中艰难延伸,但边缘已经开始闪烁不稳定的红光。
身后,张驴儿非人的惨嚎如同点燃的火药桶!更远处,被那高频震荡和惨嚎吸引的、杂乱的脚步声、怒吼声和金属撞击声如同被捅破的马蜂窝般轰然炸响!火把的光亮在几条巷道外快速晃动、逼近!
“这边!驴儿废了!”“隐龙!是隐龙!”“围死他!别让那发光的胳膊跑了!”追猎的网,带着血腥的杀意,从四面八方疯狂收紧!
每一步踏进冰冷粘稠的污水,都像踩在淬火的刀锋上。右肩的伤口被剧烈奔跑撕扯开,热血涌出时是滚烫的烙铁,被冷雨打湿后就成了蚀骨的寒冰,顺着残破的衣袖往下淌。肺里像是塞满了烧红的铁砂,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灼烧般的撕裂痛楚,每一次呼气都喷出带着铁锈味的白雾。
最要命的是左边。整条手臂连同肩胛,被一种非人的冰冷彻底吞噬。那不是简单的麻木,是沉入冰海深渊的凝滞。而在这凝滞之下,臂骨深处却如同禁锢了一座喷发的火山!粘稠的暗蓝色熔岩在蛛网般疯狂蔓延的裂痕里沸腾奔涌,每一次搏动都炸开亿万根冰针,从骨髓深处向外穿刺!每一次尖锐的刺痛,都伴随着密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咔嚓”声,仿佛下一刻整条臂膀就会像劣质的琉璃器皿般迸溅成碎片。
视网膜边缘,猩红的数字在疯狂跳动:
崩溃风险:极高!不可逆进程加速!
“这边!”我嘶吼着,声音在剧痛中扭曲变形,拖着老杜枯槁的身体猛地拐进一条更窄、更深、弥漫着浓烈牲口粪便和腐败草料气息的巷道。身后,追兵的火光如同跗骨之蛆,在曲折的巷壁间投下扭曲晃动的鬼影,贪婪的呼喝和刀剑碰撞声被拉近又甩远,每一次逼近都让系统的警报更加刺耳:
能量残留标记追踪中追兵锁定率↑↑↑↑↑↑
前方,一个由倾倒的巨大牲口食槽和一堆湿漉漉、散发着恶臭的稻草形成的凹陷阴影,如同巨兽张开的、污秽的咽喉。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