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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剐刑听骨音(2 / 6)

体猛地向前一弹,额头重重撞在身前的矮墙上,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他仿佛感觉不到痛,双手依旧死死捂着耳朵,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蜷缩得更紧,几乎要把自己折叠起来。

“铁弦!……刮!刮骨!……”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如同指甲刮过冰冷的铁板,瞬间压过周围的喧嚣,“……后世……后世之乐……亦……亦如是?!剐剐剐剐……人心?!!”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被毒纹侵染的眼睛里,不再是空洞,而是燃烧着一种彻底疯狂的火焰!瞳孔深处,倒映的根本不是刑架!不是张野狐!不是刽子手!

我看见了他“看见”的东西。

在他被彻底污染的视线里,那巨大的、绑着张野狐的十字木架,扭曲、变形、拉长,化作一根粗壮冰冷、布满铆钉的金属琴颈!张野狐残破的身体被拉伸、变形,钉在琴颈上的位置,模糊的血肉化作了惨白的琴格!而刽子手每一次精准落下的薄刃,每一次刮过肋骨、分离皮肉发出的细微声响,都扭曲成一根根疯狂震颤、发出刺耳失真啸叫的电吉他琴弦!那刀刃刮过骨头的“嗤啦”声,混合着电流过载的“滋滋”噪音,形成一股狂暴的、撕裂灵魂的声浪洪流,狠狠冲垮了他最后一丝理智的堤坝!

那不是幻听。是他的精神世界被彻底凿穿的音爆。

“剐剐剐剐剐剐剐剐——!!!”

他再也承受不住,整个人如同被无形巨锤砸中,猛地向后倒仰,后背重重撞在土墙上,发出一声嘶哑到极致的、如同灵魂被撕裂的嚎叫!血丝从他被自己咬破的嘴角蜿蜒而下,混合着失控的涎水。他圆睁的双目死死瞪着虚空,里面只有那架由血肉和金属构成的、演奏着死亡摇滚的恐怖乐器!

怀里的霓裳玉板残片紧贴着我胸膛,冰冷刺骨,没有一丝活物的温度。它像一个贪婪的冰窟,疯狂汲取着刑台上张野狐飞速流逝的生命力。每一次微弱的汲取,都带来一阵针扎般的刺痛。更可怕的是,肩胛骨下那个三星堆的青铜烙印,此刻如同被投入熔炉的核心,灼热感瞬间飙升到顶点!皮肤下疯狂搏动的金色纹路猛地一胀,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青铜根须要刺破皮肉,破体而出!剧痛如同狂潮,凶狠地拍打着理智的堤岸,几乎要将我吞噬。

冲出去!

这个念头像野兽的利爪,在我脑子里疯狂地抓挠、撕扯!身体每一块肌肉都在咆哮,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去砸烂那个刑架!去拧断那个刽子手的脖子!把老张从那个地狱里拖出来!

可我的身体……僵硬如铁。不,比铁更沉重,更冰冷。

【警告:强制锚点锁定!物理性干预将直接导致当前时空节点维度坍塌!风险等级:湮灭级!

系统的尖啸在脑髓深处炸开,带着一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意志。那不是警告,是嵌入灵魂的枷锁!

与此同时,右臂那截灰白的琉璃,猛地传来一阵密集的、如同冰层在内部被万吨水压挤碎的“咔咔”声!剧痛瞬间化为实质的闪电,沿着臂骨窜上肩胛,狠狠劈在那青铜烙印上!

“呃——!”

喉咙里滚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牙关死死咬紧,血腥味在口中弥漫。身体纹丝不动。连蜷曲在身旁,抠进木梁里的手指,都像被焊死在了那里。

动不了!

一丝一毫都动不了!

系统的禁令是嵌入灵魂的铁律,右臂琉璃化的剧痛和濒临崩溃的结构,是物理的牢笼。

我只能看着。

像个被钉在耻辱柱上的标本。看着老张的生命,在我亲手点燃的希望之火后,被一寸寸、一丝丝地凌迟殆尽!看着他用琵琶拨动盛世余音的手指,被当做垃圾一样削离身体!看着他胸腔里那颗曾为《霓裳羽衣曲》注入灵魂的心脏,在冰冷的刀锋下停止跳动!这是对我“守护”的极致嘲讽,是对我“绝不剧透”原则最血腥的惩罚——眼睁睁看着一个因我行动而改变轨迹、本不该如此惨死的人,被虐杀至渣!

每一秒都是永恒的地狱。刽子手的手稳定、精准、高效。他像一个最冷酷的工匠,剥离着不属于他作品的杂质。监刑官踱着步子,猩红的斗篷在雨水中拖出一道暗沉的轨迹。他脸上的狞笑从未消失。当张野狐的惨嚎彻底变成了无意识的、破风箱般的抽气声,当他的头无力地垂落在胸前,监刑官凑近了。

他侧过头,将耳朵贴近张野狐那被刀锋刮开皮肉、裸露着森白肋骨的胸膛。雨水混着血水,流过那惨白的骨头。监刑官闭着眼,脸上竟然浮现出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倾听的神情。仿佛真的在从那微弱的心脏余跳和骨头摩擦的颤音里,捕捉那传说中的《隐龙霓裳曲》的秘密。

荒诞!残忍!极致的亵渎!

艺术,生命,尊严,在这血淋淋的屠宰场上,被践踏得粉碎!

“呃…嗬…”

刑架上,张野狐的身体最后一次、极其微弱地抽动了一下。那颗曾奏响天籁的头颅,终于彻底歪向一边。圆睁的双眼空洞地望向灰暗的雨空,里面什么也没有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杜甫的身体猛地一僵,一直压抑在喉咙深处的呜咽骤然中断。他捂着耳朵的双手无力地滑落,垂在身侧。紧接着,他身体剧烈地前倾,“噗”地喷出一大口浓稠的黑血!那血溅在湿漉漉的泥地上,像泼开了一摊绝望的墨。

他脸上那疯狂搏动、蔓延的墨色毒纹,随着这口黑血的喷出,如同被抽走了所有活力,瞬间黯淡下去,变成一种死气沉沉的灰黑色印记,凝固在他惨白的脸上。他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骨头,直挺挺地、沉重地向后倒去,后脑勺“咚”地一声撞在背后的土墙上,再无声息。只有圆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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