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眼中没有对粮食的珍惜,只有对毁灭本身的狂热!马蹄更加狂暴地踏落,冲进金色的海洋!
咔嚓!咔嚓嚓!
令人心胆俱裂的断裂声!如同无数骨骼在瞬间被碾碎!饱满的麦穗在铁蹄和刀锋下脆弱得不堪一击!金色的浪花被粗暴地践踏、撕裂、揉碎!麦秆断裂的碎屑混合着扬起的尘土,在骑兵身后腾起一片浑浊的黄雾。刚刚还孕育着生机的田野,瞬间化为狼藉的屠场!被踏烂的麦穗混着泥土,黏糊糊地糊在叛军的马蹄和盔甲上,又被新的铁蹄覆盖、踩进泥里。
那浓烈的、带着谷物清香的甜腥味,被马蹄扬起的尘土和毁灭的气息粗暴地覆盖、搅乱,最终只剩下令人窒息的铁锈与死亡的味道。
视网膜上的警告血字如同熔岩般燃烧、滚动:「目标行为:大规模毁粮事件!此节点熵增将引发历史叙事层永久性断裂!宿主!宿主!禁止!禁止靠近!规避!立刻规避!
“不能…不能…”杜甫喉咙里滚动着破碎的呜咽,那只抠着我胳膊的手剧烈颤抖,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骨头里。他的视线死死追随着那些被无情践踏的麦穗,如同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屠杀,灰败的脸上肌肉扭曲,混合着极度的痛苦和一种无力回天的巨大悲怆。“潼关…潼关的根…断了啊…” 声音低得如同梦呓,却字字泣血。
系统冰冷的警告和杜甫绝望的嘶喊在脑子里疯狂撕扯。
避?怎么避?眼睁睁看着这维系潼关最后生机的麦田被彻底踏平,化为白地?看着系统判定的“诗稿完整性”暴跌?那意味着杜甫的精神支柱崩塌,意味着他可能再也写不出那些泣血的诗篇!意味着老子这条正在变成鬼东西的命和这条狗屁“守约”任务,都他妈成了天大的笑话!
轰!
一股狂暴的、混着血腥味的滚烫气息猛地从我鼻腔里喷出!去他妈的γ级风险!去他妈的维度坍塌!老子骨子里刻着的,从来就不是什么狗屁“规避”!
左脚掌瞬间发力,狠狠蹬进脚下松软的泥土!腰腹核心的力量在巨大的愤怒和决绝下骤然爆发,拧转!那条沉重如山的琉璃右腿被巨大的力量硬生生带动,强行从泥泞中拔起!
“先生!趴底!”我喉咙里滚出一声炸雷般的咆哮,既是警告杜甫,也是对那该死的系统、对这操蛋世道的宣战!
身体化作一道离弦的箭矢,拖着那条裂纹遍布、蓝光疯狂流窜的琉璃右腿,悍然冲向那片正被死亡铁蹄蹂躏的金色海洋!冲向那个系统标注为绝对禁忌的熵增源——崔乾佑!
大地在脚下震颤,被踩烂的麦秆汁液粘稠地糊在靴底。琉璃右腿每一次踏落,都沉重异常,在松软的泥土里犁开深深的沟壑,骨缝深处冰针攒刺的剧痛伴随着蓝光的每一次剧烈闪烁,疯狂冲击着神经。但这痛,此刻反而成了燃料,烧灼着胸腔里那团毁灭的烈焰!
崔乾佑那张暴戾的脸在视野中急速放大!他显然注意到了这个拖着一条怪腿、悍不畏死冲向他的“疯子”,头盔下的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手中的长槊槊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毒龙般朝着我的胸膛直搠而来!槊尖寒芒凝聚成一点,死亡的冰冷瞬间锁定了全身!
瞳孔骤然收缩!左脚猛地一踏,身体在高速前冲中强行侧滑!沉重的琉璃右腿如同铆钉般狠狠砸向地面,硬生生止住去势!那致命的槊尖擦着胸前破旧的皮甲掠过,冰冷的金属气息刺得皮肤生疼!
崔乾佑一槊刺空,力道用劲,身体在马上微微前倾。
就是现在!
支撑身体的琉璃右腿猛地发力,借着沉重的反作用力,身体如同绷紧后释放的弓弦,疾速旋身!左拳紧握,骨节发出爆响,霍家拳刚猛无俦的杀招——“惊雷锤”!拳锋撕裂灼热的空气,带着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悍然轰向崔乾佑坐骑前腿关节外侧的脆弱部位!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混合着骨骼碎裂与金属变形的闷响!
那匹雄健的战马发出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悲鸣!前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内折断!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脊梁,轰然向一侧倾倒!马背上的崔乾佑猝不及防,魁梧的身体被巨大的惯性狠狠甩飞出去,像一块沉重的破麻袋,重重砸在狼藉的麦田里,激起一片混着麦秆碎屑的尘土!
“保护将军!”
“宰了他!”
周围的叛军骑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刹那,随即爆发出愤怒的狂吼!距离最近的几个骑兵疯狂地催动战马,挺着长枪马刀,从不同方向朝我凶狠地包抄过来!刀光闪烁,如同织成一张死亡的罗网!
身体刚刚落地,沉重的琉璃右腿带来短暂的迟滞。眼角的余光瞥见侧后方一杆长枪已带着恶风,毒蛇般刺向我的腰肋!避无可避!
腰腹肌肉瞬间绷紧如铁!身体不退反进,迎着刺来的枪尖猛地一个矮身旋进!左手闪电般探出,五指如钩,精准地扣住了枪杆前端!巨大的冲击力震得手臂发麻,虎口瞬间崩裂,鲜血迸溅!
“撒手!”喉咙里爆出低吼,左臂灌注全身蛮力,猛地向下一压一旋!
嘎嘣!
木质枪杆在恐怖的扭矩下应声断裂!
持枪的骑兵被带得身体前倾,满脸惊愕。我右脚(左脚!)灌注全力,如同毒蝎摆尾,一记迅猛绝伦的扫堂腿,狠狠踢在他立足不稳的战马前腿上!
战马惨嘶着跪倒,将背上的骑兵狠狠掀了下来!
但更多的刀锋已至!头顶劲风压顶!一柄沉重的厚背砍刀,裹挟着骑兵冲锋的恐怖动能,朝着我的天灵盖力劈而下!刀未至,那股凌厉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