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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冷箭·水影(5 / 6)

、如同沙画般开始消散!他惊恐地甩着手臂,发出无声的惨叫(声音似乎也被扭曲的空间吞噬了)!

恐惧!纯粹的、超越人类理解极限的恐惧,瞬间吞噬了所有杀意!

“妖…妖怪!快走!”另一个刺客发出变调的嘶吼,哪里还顾得上任务,连滚带爬地向巷口方向逃窜!其他几人也如同见了鬼魅,仓皇后退,身影迅速消失在扭曲的光影边缘。

空间扭曲的嗡鸣声在达到一个令人崩溃的峰值后,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视网膜上的雪花噪点和幽蓝电弧瞬间消失。再次浮现,边缘残留着一丝惊心动魄的灼痕。扭曲的巷道景象如同幻象般消退,苔藓藓还是湿滑的苔藓藓,土墙依旧是斑驳的土墙,只是墙皮剥落得更加厉害,仿佛经历了漫长岁月的侵蚀。空气中那些幽蓝的光丝也消失不见。

一切似乎恢复了“正常”。

但身体的感觉却更加糟糕!左肋下的毒针依旧在持续释放麻痹和破坏性的力量,每一次心跳都变得沉重而缓慢,带着垂死的滞涩感。琉璃左臂的光芒虽然黯淡下去,但那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异化感却更加清晰。更可怕的是,刚才那瞬间的空间扭曲,似乎抽空了身体最后一点力气。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变得异常艰难。刚才强撑起的上半身,此刻再也无法维持,重重地砸回冰冷湿滑的地面。脸颊紧贴着污秽的地面,冰冷刺骨。

视线开始模糊。只能看到杜甫依旧瘫在墙角,但不再尖叫,只是死死抱着书筒,身体缩成一团,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眼睛死死闭着,似乎不敢再看这噩梦般的世界。远处,隐约传来刺客彻底逃离的、渐渐远去的慌乱脚步声。

世界变得遥远。只有沉重的呼吸声,自己喉咙里的“嗬嗬”声,和左肋毒针处传来的、冰冷而坚定的麻痹感,如同死亡的倒计时。

要…死了吗?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滑入深渊的瞬间——

几乎在这行字浮现的同时!

左肋毒针刺入的地方,猛地传来一阵极其剧烈、如同被强电流击穿般的灼痛!远比之前任何痛苦都要猛烈!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伤口内部疯狂搅动、穿刺!

“呃啊——!”无法抑制的痛苦嘶吼冲破了麻痹的封锁!身体猛地弓起,又重重砸下!

但这股剧痛来得快,去得更快!如同它出现的瞬间一样突兀!

剧痛如同潮水般退去。紧随而来的,是一种奇异的、冰冷的感觉——麻痹感消失了!并非完全消失,而是被强行压制在左肋周围很小的一个区域,不再疯狂地向全身扩散!沉重的窒息感也减轻了不少,虽然呼吸依旧困难,但至少能吸进一点带着腐臭的空气了!

我急促地喘息着,如同溺水者终于浮出水面。冷汗瞬间浸透全身。刚才那一下剧痛,几乎将我从昏迷的边缘硬生生拉了回来。

视网膜上,幽蓝的文字已经消失。下方,一行新的、更加冰冷的白色提示浮现:

身体依旧虚弱不堪,左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麻痹感被压制但并未根除。但至少,意识清醒了。至少,暂时没死。

我艰难地转动脖子,看向杜甫。他依旧蜷缩在墙角,闭着眼,但似乎听到了我那声痛苦的嘶吼,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先生…”我用尽力气,声音如同破锣,干涩嘶哑,“扶…扶我起来…离开…这里…”

杜甫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睁开眼睛。那双浑浊的眼里,此刻充斥的,不再是单纯的恐惧。那是一种极度复杂的混合体——劫后余生的恍惚,面对未知妖异的茫然,对自身渺小如尘埃的认知,以及…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法完全泯灭的关切?他看着我,看着那条依旧散发着微弱紫光、却明显更加“凝固”、更加不像血肉的左臂,看着我苍白如纸、布满冷汗和泥污的脸。

沉默持续了几秒,在这死寂的巷道里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他动了。

他松开一只紧抱着书筒的手,那只手同样在剧烈颤抖。他撑着冰冷湿滑的土墙,极其艰难地、一点点地站了起来。每一步都摇摇欲坠。然后,他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挪到我的身边。

他蹲下身,没有看我的眼睛,也没有看那条恐怖的左臂。目光死死盯着地面。他伸出那只剧烈颤抖的手,冰凉、布满冷汗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赴死的决绝,穿过我的腋下,试图将我架起来。

一股冰冷却真实的触感传来。

没有言语。只有粗重压抑的喘息,和两个人身体无法自控的颤抖。

我咬紧牙关,右臂猛地撑地,借助杜甫那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的扶持之力,用尽残存的意志和最后一点力气,挣扎着,一点一点,从这片冰冷污秽的死亡泥沼中,重新站了起来。

身体沉重得像灌满了铅块。左肋的伤口和麻痹感,琉璃臂的冰冷异化感,无处不在的虚弱和剧痛…每一样都在疯狂撕扯着神经。

但,站起来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那条垂落的琉璃左臂。幽紫的光芒似乎又黯淡了一分,但那种非人的质感更加触目惊心。组织液的泄露似乎停止了,裂口边缘凝结着深紫色的、如同琉璃碎屑般的晶体。物理存在性侵蚀加剧…这具身体,还能支撑多久?

目光扫过这片狼藉的巷道。扭曲的空间恢复了“正常”,但那瞬间的恐怖景象,如同烙印深深刻在脑海。高维注视残留…那些东西,从未真正离开。

“走…”喉咙滚动,只发出一个嘶哑的音节。

杜甫依旧低着头,不敢与我对视,那只架着我的手臂僵硬冰冷,如同冻木。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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