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天然小说>其他类型>穿越安史之乱:我给杜甫当保镖> 第31章 屋脊魅影·非人之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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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屋脊魅影·非人之眸(2 / 5)

破衣,混着牲口粪的腥臊,滴落在朽木上。

“崴兄!你的手!你的眼!” 老杜的惊呼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他看到了我因剧痛扭曲的脸,看到了那条在暮色阴影中疯狂震颤、表面浮现蛛网状能量裂纹、仿佛随时会崩解碎裂的诡异琉璃臂!

“闭…眼…”牙缝里挤出破碎的字眼,带着血腥味。

就在意识濒临崩溃的刹那,一只枯瘦、冰冷却带着千钧力量的手,猛地抓住了我死死按住琉璃臂的右手手腕!

“灯——”

老杜的嘶吼炸裂!像生锈的钝刀劈开混沌的旋涡,压过了手臂的嗡鸣!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在我脸上,那深陷的眼窝里,恐惧被反复煅烧,终于淬炼出冰冷刺骨的决绝!

“——不能熄!”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抠出来的,带着血沫和牲口市的腥臊,“就算它是祸根…是引信!只要它还能照亮这吃人的世道一刻…烧尽我这一身枯骨…也要让它亮着!”

他的目光,不再是诗人的悲悯,而是战士赴死的刀锋!那滚烫的、磐石般的意志,顺着他冰冷的手指,蛮横地撞进我的意识!

嗡鸣声戛然而止!如同被掐住脖子的毒蛇,发出最后几声不甘的嘶鸣,迅速衰减下去。眼前猩红的纹路和崩塌的幻象如同潮水般退去。剧痛如潮水般缓缓退去,留下的是更深的疲惫和手臂内部细微的、如同瓷器龟裂后的隐痛。

红光褪去,幽蓝的系统界面重新稳定。我粗重地喘息,肺叶火烧火燎,如同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老杜枯瘦的手指依旧像铁钳般箍着我的手腕,力道没有丝毫放松。他枯槁的脸上沾满泥污,只有那双眼睛亮得吓人,像两簇烧穿了恐惧的鬼火。

我缓缓抬起没被他抓住的左手——那只沾满了牲口粪、污泥、血痂和汗水混合物的手,在脸上狠狠抹了一把。粗糙污秽的触感带来一种怪异的真实感,压下了残存的眩晕。目光越过老杜剧烈起伏的肩膀,投向货栈外那片被牲口市腥臊气笼罩的、污浊的黄昏天穹。

在那里。

斜对面,一座更高的望楼塔尖之上。

斗笠。暗影。

是它。“观察者”。

它无声无息地悬浮着。深蓝的暮色成了它的斗篷,宽大的笠檐下是吞噬光线的绝对阴影。没有风能掀起它的衣角,没有呼吸让它胸膛起伏。它是一尊凝固的、违背重力法则的黑色雕像,镶嵌在浑浊的天幕背景板上。

纯粹的“非人感”如同冰水当头浇下。斗笠下的阴影里,感觉不到任何属于生命的情绪波动——没有杀意,没有好奇,只有一种冰冷的、绝对的、如同在无菌实验室用显微镜观察培养皿中细菌的“观察”意志。这股意志跨越数十步的距离,精准地投射过来,刺穿皮肉骨髓,冻结灵魂。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腰间那个装置。

之前只是惊鸿一瞥的微光,此刻正散发着恒定、稳定、毫无波动的幽蓝光芒。那光芒不像火焰跳动,更像某种绝对零度的冷光。装置前端一个类似镜头的结构,正对着我们这个角落,精准地聚焦在我那只在暮色中微微泛着不祥琉璃光泽的左臂上!

微弱的、高频的电流声,仿佛直接在颅骨深处响起,不是通过耳膜,而是直接震荡着脑髓!它在扫描!它在记录!贪婪地捕捉着琉璃臂刚刚爆发的异常能量数据,捕捉着那场险些崩解的内部灾难残留的波动!

“别看它!”我猛地将老杜往身后一扯,右手本能地攥紧了腰间的短刀刀柄。身体因为极度紧张和那非人意志的压迫而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脊椎绷紧如拉满的弓弦。

我与那斗笠阴影下的“存在”,隔着污浊的空气和暮色,隔着一座塔楼的距离,短暂地对视了。

没有言语。没有动作。只有那道纯粹的、冰冷的观察意志,如同无形的探针,刺穿皮肉,扫描着琉璃臂每一寸结构的细微变化,记录着我此刻肌肉的紧绷、瞳孔的收缩、血液奔流的速度、以及灵魂深处被激起的本能颤栗。

系统核心深处,传来一丝微不可察却清晰无比的嗡鸣,带着最高级别的警告。

时间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难熬。冷汗浸透的后背紧贴着冰冷的朽木,带来一阵战栗。就在我感觉那无形的探针即将刺入意识最深处的刹那——

“看吧!”

老杜嘶哑的咆哮在我身后炸开!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近乎癫狂的决绝!他猛地挣脱我的遮挡,踉跄一步冲到屋顶边缘!枯瘦的身体在暮色中挺得笔直,像一根宁折不弯的枯竹!他仰着头,对着那片悬浮着非人之物的天空,对着那幽蓝的扫描光芒,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尽管看吧!此身此骨,此笔此墨!纵成灰烬——”他枯瘦的手高高举起那卷油布包裹的《丽人行》稿,手臂上青筋暴起,仿佛举着千斤重担,又像举着燎原的火炬,“——亦有光华!!!”

吼声在空旷的屋顶回荡,又迅速被下方牲口市的喧嚣吞没。吼完,他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身体晃了晃,软软地向后倒来。我一把撑住他枯瘦的身体,他靠在我肩上,胸膛剧烈起伏,只剩下破碎的喘息,但那双眼睛,依旧死死地、不屈地瞪着塔楼的方向,燃烧着最后的光。

幽蓝的扫描光芒,似乎微微波动了一瞬。那恒定冰冷的“滋滋”声,出现了一个极其短暂的、难以察觉的……停顿?

斗笠人似乎完成了这一阶段的记录。腰间的幽蓝装置光芒闪烁了一下,稳定亮度略微减弱。但它没有消失。没有移动。依旧静静地悬浮在那里,像一个永恒的坐标,一个冰冷的烙印,悬在污浊的天幕之上,悬在我的视网膜之上,悬在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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