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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血书惊鳞(1 / 3)

酸缸即棺椁,呼吸皆碎刃。

一封血蜡信,点燃半个盛唐的硝烟。

左腿蚀骨蓝光,是三星堆的诅咒,还是熵增的咆哮?

视网膜血字如烙铁:文明在失衡,载体在共鸣。

“隐龙?”——皮靴碾碎月光,索命声冰寒刺骨。

羊皮卷在醋中睁眼,墨迹长成监视之瞳。

老杜颈绽青纹,信毒入髓,死士弩箭已破窗!

炸!琉璃骨碎,熵火焚天,地宫深处白骨铺路。

酸液在伤口里生根,每口呼吸都拖着肺叶犁过碎玻璃。醋缸里的浊液漫到喉头,杜甫的痉挛撞在肘弯,像条脱水的鱼在垂死抽搐。他指缝渗的黑血在醋里散成墨云,那腥甜混着酸腐,是死亡最廉价的香水。

缸外的皮靴声又近了。一步,两步,停在缸沿。阴影压下来,把最后一丝从破窗漏的月光掐灭。

“隐龙?” 冰碴子似的声音凿着缸壁,“听说你那条腿会发光?像长安西市卖的琉璃灯?”

视网膜上的猩红警告还在烧。体接触!强制共鸣启动!字比烙铁烫眼,比剜骨的钩子更难缠。

左手扣进缸沿裂缝,腐木刺进掌心的疼让我清醒。右臂肌肉绷紧,把杜甫往缸底按 —— 这老骨头轻得像片枯叶,却攥着能炸碎半个驿站的硝石蜡封。

“憋气。” 我咬着牙说,酸液灌进牙缝,蚀得牙龈发麻。

右手探出去,攥住杜甫的手腕。他的骨头在我掌心里抖,像寒风里的枯枝。但他没挣,只是反手抓住我的胳膊,指节硌得我皮肉生疼。这信任是淬过毒的钢,硬得能劈开绝境。

“信。”

羊皮卷滑进我手心时,像抓了条冻僵的蛇。蜡封上的睚眦印鉴糊了半边,暗红得像刚凝的血。指腹蹭过边缘,硝石粉的颗粒感扎进神经 —— 唐代《烧炼本草》里写的没错,这东西见火就疯。

“嗡!”

左腿突然炸了。不是疼,是有把烧红的钻子在髓腔里搅,带着冰碴碾琉璃的脆响。那些三星堆纹路从裂缝里渗出来,幽蓝的光把醋液染成鬼火,在缸底投下扭曲的树影。

视网膜的乱码炸开,比刚才更凶。出去的狗血,在红底上滚:[熵增载体接触!强制共鸣启动!

熵增?这破信是熵增?还是我这条快碎的腿?

“假的!” 杜甫的声音从牙缝挤出来,带着血沫,“太子用朱砂调蜂蜡,这腥气是人血!”

炸雷劈在头顶,驿站的破顶漏下惨白的光。窗纸上印着弩机的影子,密密麻麻,像爬满的蜘蛛。

死局。

左手一抖,游龙锁链刃窜出去,缠住房梁焦黑的木茬。右腿蹬住缸底,借着拉力往上冲 —— 链刃绷得咯吱响,房梁上的炭灰簌簌往下掉。

刚腾空,左腿的疼就翻了倍。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骨头里钻出来,带着冰裂的脆响。蓝光从裂缝里喷薄,把我的影子投在墙上,像棵被雷劈过的树。

“放箭!”

弩矢破空的哨音裹着风灌进来。我拧身,右手捞住杜甫的后领,往角落那口醋缸扑 ——

“噗通!”

酸液没过头颅时,我听见箭钉进缸壁的闷响,密密麻麻,像暴雨打在铁皮上。杜甫在我怀里咳,酸水从他鼻孔冒出来,泡泡碎了又起。

缸外的脚步声围过来,刀鞘撞着铠甲,叮叮当当的,像在敲丧钟。

“隐龙,” 那个声音又响了,贴着缸壁,像蛇吐信,“出来聊聊李辅国大人的意思。”

李辅国?那个阉奴?

我盯着杜甫手里的羊皮卷。它泡在醋里,蜡封开始化,靛蓝的墨迹晕开,像在皮上长霉。

“看。” 杜甫扯了扯我的胳膊,声音哑得快断了。

墨迹在动。不是晕染,是在长。细细的螺旋缠在一起,越长越密,最后拧成个眼睛的形状,在幽蓝光里盯着我们。

“呃啊 ——”

杜甫突然叫起来,像被捏住了喉咙。他脖子上的皮肤鼓起来,青色的螺旋纹在皮下爬,像有虫子在钻。黑血从他嘴角涌出来,在醋里散成墨团。

毒。这信上有毒。

“缸里有动静!”

缸外传来拔刀的脆响。我看着杜甫身上蔓延的青纹,看着那只在醋里睁着的 “眼睛”,突然笑了。

左手摸向腰间,摸到那个鎏金火折子。胡商的玩意儿,铜壳上刻着缠枝纹,《安禄山事迹》里提过的。

“老杜,” 我把他往缸底按了按,“抓稳了。”

抓起羊皮卷,用撕下的锦袍裹住。硝石粉蹭在布上,左腿的蓝光又亮了几分,疼得我牙床发麻。

“李辅国!” 我吼着,声音撞在缸壁上,嗡嗡响,“你家主子的信,还给你!”

火折子擦过铜边,火星跳起来,落在布上。

“轰 ——!”

震耳欲聋的响。热浪掀翻了醋缸,我被抛出去,后背撞在墙上,骨头碎了似的疼。余光里,蓝光和火光绞在一起,把冲进驿站的黑影掀飞,像被狂风卷的落叶。

左腿的裂缝里渗出蓝浆,冻得我小腿发麻。但那些三星堆纹路亮得吓人,在皮肤下游走,像活了过来。

杜甫趴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他脖子上的青纹淡了点,但还在动。

驿站门口,有人影在火光里晃。我拖着腿站起来,捡起地上的横刀,刀刃上沾着血和醋渣。

“李辅国的狗,”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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