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如同一面巨大的、布满焦痕和诡异符文的朽木盾牌,恰好横亘在我、杜甫与那道炽白毁灭光柱之间!
“嗤——!!!”
炽白的光柱狠狠轰击在巨大的楠木椁板上!刺耳的灼烧腐蚀声如同万鬼齐哭!坚硬的千年金丝楠木在镜阵光柱的灼烧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焦黑、碳化、崩解!无数细小的木屑和焦黑的碎末在光焰中四散飞扬!
恐怖的冲击力顺着链刃传导至右臂,如同被攻城锤正面砸中!右臂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虎口瞬间撕裂,鲜血染红了链刃的握柄!整个人连同背上的杜甫,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推得向后滑去,靴底在布满毒沼和碎骨的地面上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
“噗!”喉头一甜,一股血腥气涌了上来,被我强行咽下。
但这一下,终究是挡住了!
镜阵光柱被这巨大的楠木椁板暂时阻挡,能量被疯狂消耗。而那三道偷袭的毒箭,也全部落空!
“哼!鼠辈!”我眼神如冰,锁定那三道毒箭射来的方位。刺客暴露了!
“咔…咔嚓嚓…”
一阵令人牙酸、仿佛骨骼碎裂的密集声响,突兀地从脚边传来。
是那个双目被灼穿、蜷缩在墙角等死的第七个刺客!他捂着眼睛的双手无力地垂落下来,脸上凝固着极致的痛苦和一种诡异的、解脱般的笑容。他的身体如同被抽干了所有水分,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萎缩!皮肤紧贴在骨头上,呈现出一种死灰般的色泽。更恐怖的是,从他七窍之中,一丝丝粘稠的、带着不祥暗红色泽的紫黑色尸毒,正如同活物般蜿蜒钻出!
这些尸毒并未像棺椁中逸散出的那样飘散,而是如同嗅到血腥味的毒蛇,瞬间凝聚成数股,沿着地面,以惊人的速度,朝着那面沾满老匠热血的主镜——以及我按在镜面血污之上的右掌——疯狂涌来!
它们的目标,是我!是此刻与镜阵核心相连的我!
这垂死的刺客,竟在最后一刻,被棺椁中那恐怖的尸毒怨气彻底同化,成为了污染镜阵、甚至污染我的媒介!
紫黑色的尸毒细流快如闪电,瞬间就缠上了我的靴筒,带着刺骨的阴寒和强烈的腐蚀性,疯狂地向上蔓延!脚踝处的皮靴发出“滋滋”的声响,竟在迅速溶解!皮肤接触到毒液的地方,传来万针攒刺般的剧痛和令人疯狂的麻痒!
更要命的是,这些尸毒正沿着我的右臂,朝着那面主镜蔓延!一旦让它们彻底污染主镜,整个镜阵的寒光都将被扭曲、玷污,甚至反噬!
“滚开!”我怒吼一声,右臂肌肉贲张,试图将手掌从镜面上抽回!但掌心仿佛被那粘稠的血污和镜阵本身的能量牢牢吸附住,纹丝不动!同时,琉璃化的左臂深处,那三星堆神树纹路如同受到了致命的挑衅,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近乎实质的狂暴白光!
“嗡——!!!”
白光瞬间从左臂琉璃骨中炸裂开来,如同一个炽烈的白色光球,将我和背上的杜甫笼罩其中!那些蔓延上来的紫黑色尸毒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凄厉的“嘶嘶”声,在白光的灼烧下迅速蒸发、消散!
但白光与尸毒的激烈对抗,产生了剧烈的能量冲突!
“咔嚓!”
一声清脆的、如同琉璃破碎的声音,清晰地从左臂传来!
视网膜上,猩红的警告几乎要燃烧起来:
随着这声脆响和警告,以我按着血镜的右掌为中心,周围的空间仿佛投入石子的水面,猛地荡漾开一圈肉眼可见的、涟漪般的透明波纹!
波纹所过之处,景象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
地面上流淌的、尚未凝固的鲜血,如同沸腾般冒出细小的气泡,颜色从鲜红迅速转为暗红、紫黑,散发出更浓烈的尸臭。
墙角堆积的棺材板,木纹扭曲变形,如同无数张痛苦呐喊的人脸在木板上浮现又消失。
空气变得粘稠滞涩,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胶水。
那巨大的楠木椁板在镜阵光柱的持续灼烧下,焦黑的部分不再仅仅是碳化,而是如同活物般蠕动、增生,长出无数细小的、紫黑色的、如同霉菌菌丝般的触须!
最可怕的是,那主镜镜面上蜿蜒的血蛇符咒,在空间涟漪的扭曲下,突然像是活了过来!蛇眼的位置猛地睁开两只布满血丝的、怨毒的人眼!蛇口大张,发出无声的尖啸!
整个棺材铺,仿佛正在坠入一个由尸毒、怨念和破碎法则构成的噩梦深渊!物理法则在崩溃的边缘!
而背上的杜甫,在这剧烈的空间扭曲和双重污染(尸毒与精神烙印)的冲击下,身体猛地一挺,发出一声痛苦到极致的抽气声,随即头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老杜!!!”
绝望的嘶吼冲破喉咙!我死死按住那面仿佛活过来的血镜,琉璃左臂的白光疯狂爆发,与侵蚀的尸毒和扭曲的空间剧烈对抗!链刃还缠在巨大的焦黑椁板上,承受着镜阵光柱的冲击,右臂几乎要断裂!
“叮铃铃…叮铃铃…”
那勾魂的铃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铃声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能安抚一切混乱的频率。
随着铃声,那剧烈波动的空间涟漪,竟奇迹般地开始平复。沸腾的血液凝固回暗红,棺材板上扭曲的人脸消失,空气的粘滞感稍减。镜面上那活过来的血蛇,也缓缓闭合了怨毒的眼睛,重新变回静止的图案。
棺椁裂口处翻滚的尸毒怨气,在镜阵光柱的持续灼烧下,终于彻底消散殆尽,只留下被烧得一片焦黑的棺木内壁。
镜阵的光芒渐渐收敛,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