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身影如同索命的蝙蝠,从几块巨岩后猛扑而出!为首的血鹞子头领眼中闪烁着残忍嗜血的光芒,手中短刀划破空气,直刺而来!另外两人,一人张弩瞄准,另一人甩出了飞爪!
生死一线!
“喝啊——!”胸腔中积压的所有恐惧、愤怒、痛苦,化作一声撕裂喉咙的咆哮!我猛地转身,面向追兵,左腿在前,重心下沉,将背上杜甫的重量和自己全身的力量,尽数灌注于那条如同万载玄冰铸就、剧痛与沉重已达极限的右腿!
拳意如山崩!不再局限于拳脚!整条右腿,自腰胯起,如一张被拉到极限的万钧强弓!来的冰冷沉重感,不再是被动承受的负担,而是被意志强行点燃、化作毁灭洪流的薪柴!腿部肌肉在剧痛中疯狂贲张,琉璃骨在巨大的压力下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呻吟,烙印深处那撕裂灵魂的嗡鸣被这决死的意志短暂压制!
右脚狠狠踏地!脚下湿滑的岩石仿佛都在这一踏之下呻吟震颤!力量自大地而起,沿脊椎如狂龙升天!身体拧转发力,带动那条凝聚了毁灭之力的右腿,如同开山巨神挥动的重锤,裹挟着风雷之声,自下而上,划出一道惨烈决绝的弧线,目标直指——崖边固定主索的巨型铁环与铁桩的连接处!
轰——咔——!!!
震耳欲聋的恐怖巨响瞬间压过了峡谷所有的风声水声!
脚背(更像是膝盖以下的小腿胫骨正面)如同万斤攻城锤,狠狠撞在锈迹斑斑的巨型铁环与冰冷坚硬的铁桩咬合处!撞击点火星四溅!肉眼可见的冲击波瞬间扩散!
嗡——!
整条索道网络如同被惊醒的巨蟒,发出惊天动地的剧烈震颤和呻吟!粗大的竹篾索道疯狂弹跳、抖动!连接处巨大的铁环发出令人牙酸的、仿佛金属即将被撕裂的刺耳尖啸!固定铁环的铁楔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猛地向外崩出半寸!木屑、铁锈、混合着撞击点震落的碎石岩屑,如同爆炸般向四周激射!
那两个率先扑上索道起点平台、试图抢占有利位置的血鹞子,如同狂风中的落叶!脚下的索道平台在猛烈的震颤中陡然倾斜、下沉!他们猝不及防,重心瞬间失控!
“啊——!”凄厉到变调的惨嚎只来得及发出半声,两道墨色的身影就如同断了线的破烂玩偶,手舞足蹈地随着崩落的碎石一起,直直坠向下方翻涌着冰冷白雾的万丈深渊!惨叫声被呼啸的风声迅速吞噬,只留下绝望的回音在峭壁间短暂碰撞,旋即消失无踪。
一击得手!但更大的危机已然降临!
剩余的追兵,包括那眼神如同淬毒冰锥的头领在内,已彻底扑杀到眼前!短刀的寒光,幽蓝的弩箭,精钢的飞爪,织成一张死亡之网,封死了所有退路!
绝壁之下,是吞噬一切的深渊。唯一的生路,在头顶那疯狂摇晃、如同巨蟒翻腾的索道之上!
没有丝毫犹豫!借着惊雷锤轰击铁环的反震之力,身体猛地向后回弹!左腿在湿滑的崖边岩石上狠狠一蹬!
走!
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背着生死与共的杜甫,朝着那疯狂弹跳震颤的主索,决绝地腾空而起!
脚下,是吞噬万物的云雾深渊。
头顶,是呼啸着撕裂一切的罡风。
耳畔,是追兵暴怒的嘶吼和毒弩离弦的锐啸。
脚下,是吞噬万物的云雾深渊,翻涌着冰冷的死亡气息。头顶,是呼啸着足以撕裂皮肉的狂暴罡风。耳畔,是追兵暴怒疯狂的嘶吼和毒弩离弦破空的锐啸!
身体腾空的刹那,失重感如同冰冷的巨手攥住心脏。背后杜甫的身体猛地一沉,勒紧的布条深深陷入腰腹皮肉,那只枯手几乎要抠进我的肩胛骨里!剧烈的风压从下方倒卷上来,吹得衣袍(如果那还能称之为衣袍)疯狂抽打身体,裸露的伤口瞬间被风刃割开,火辣辣地疼!
目光死死锁定前方——那条在狂风中剧烈扭动、如同活物的粗大主索!竹篾绞合的表面湿滑油腻,浸透了不知多少代盐工的血汗和雨水,反射着幽暗的光。
落点!右腿剧痛沉重,根本无法精确控制!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于左腿的蹬踏之力、武警千锤百炼的平衡本能,以及……一点搏命的运气!
脚底传来坚硬湿滑的触感!踩中了!
不是稳稳当当的立足,而是如同踩上了一条在油锅里疯狂蹦跳的巨蟒!湿滑的竹篾表面瞬间让左足向外滑开!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深渊方向猛地一歪!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背上的重量如同秤砣般向下拉扯!
“呃!”杜甫压抑的痛哼在耳边响起,带着濒死的窒息感。
“抓稳!”我喉咙里挤出破音的嘶吼,完全是本能的咆哮!腰腹核心肌肉群在千钧一发之际爆发出全部力量,如同钢缆般瞬间绞紧!强行将身体的重心向内侧拉回!同时,双臂猛地张开,如同鹰隼搏击风浪,拼命维持着那脆弱到极致的平衡!
嘎吱——!嘎吱——!
脚下的竹篾索道在重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剧烈的晃动如同汹涌的波涛!每一次颠簸,都感觉下一刻就要被甩入万丈深渊!狂风撕扯着身体,冰冷的水汽糊在脸上,几乎无法呼吸。烙印在巨大的压力和颠簸下,重新爆发出撕裂灵魂的剧痛和冰冷,每一次脉搏都伴随着烙铁灼烧骨髓般的抽搐,几乎要将意志撕裂!
不能停!追兵就在身后!
我甚至能听到他们愤怒的咆哮踏上了索道起点的平台!能听到弩箭重新上弦的吱呀声!能感受到那如同实质的杀意穿透呼啸的狂风,死死钉在我的后心!
走!向前!在这条通往生或死的悬空之路上,没有回头!
牙关紧咬,舌尖尝到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