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开的火辣辣痛楚!
同时,我的右手,已经死死握住了那支冰冷的、沉重如铁的——诗剑笔!
身体重重摔在冰冷的岩石平台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喉咙里的腥甜再也压制不住,“哇”地喷出一口鲜血!背上杜甫的身体也重重砸落,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但!我们登陆了!踏上了蜀道的土地!暂时逃离了深渊和索道的死亡之舞!
“呃啊——!”
身后传来血鹞子头领暴怒的狂吼!那短暂的凝滞消失了!他因必杀一击落空而彻底疯狂!猛地转身,双匕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如同两道噬魂的毒蛇,再次向我扑来!距离太近!速度太快!我甚至能看清他眼中燃烧的血丝和扭曲的疯狂!
来不及起身!来不及思考那声突如其来的厉喝来自何方!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身体!握笔的右手灌注了全身残存的力量、右腿烙印的冰冷沉重、以及喷涌而出的怒火!不是刺,是砸!是将这柄承载着诗魂与守护意志的、冰冷沉重的铁笔,当作最后的战锤!
身体在地上强行旋转!右臂肌肉贲张到极限!诗剑笔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惨烈气势,迎着扑来的血光,自下而上,狠狠撩砸而出!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
诗剑笔沉重的笔身狠狠砸在头领交叉格挡的双匕之上!火星四溅!巨大的力量将头领震得手臂发麻,攻势一滞!
但也仅仅是一滞!他眼中凶光更盛,借势就要再次扑上!
就在这时!
嗡——!
一股无法抗拒的、冰冷而沉重的力量,随着烙印的爆发,顺着砸出的诗剑笔,狠狠轰入了头领的体内!
头领的动作瞬间僵住!脸上的疯狂凝固,随即转化为一种极致的惊骇!他感觉不到疼痛,只感觉到一种绝对的……虚无!仿佛身体的某个部分正在被强行抹去!他低头,看到自己握着匕首的双手,皮肤下的血管正迅速被一种冰冷的蓝白色纹路覆盖、冻结!
“熵……归墟……使者……”他喉咙里挤出几个模糊不清的字眼,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噗!
不等他再说出什么,诗剑笔沉重的笔尖,借着那烙印爆发的沉重余势,如同烧红的铁钎刺入牛油,毫无阻碍地捅穿了他那被熵力暂时“冻结”、脆弱如同薄纸的胸甲!深深贯入他的心脏!
头领的身体猛地一震!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他死死盯着我,又仿佛透过我,看向我身后那无垠的虚空和深渊,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
“守……约……者……归墟……在……等……” 最后几个字如同游丝,带着无尽的冰冷和某种诡异的……嘲弄。
随即,他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身体如同被抽空了所有骨头,软软地向后倒去,“噗通”一声砸在冰冷的岩石上,鲜血迅速在他身下洇开,又被冰冷的山风吹得迅速凝结。
结束了?
我瘫倒在冰冷的石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血腥和肺部撕裂的痛楚。右腿的烙印依旧冰冷沉重,但光芒和纹路已经隐去,只剩下持续不断的嗡鸣和深入骨髓的疲惫。左臂和小臂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背上的杜甫似乎昏了过去,气息微弱但还算平稳。
艰难地抬头。
索道依旧在深渊之上疯狂摇摆,如同垂死的巨蟒。起点平台上,那个幸存的、被我之前断索吓退的血鹞鹞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而在索道中段,那个斗篷人——熵影,依旧站在那里。兜帽下的阴影,正对着……我右腿的方向。”的光芒幽冷依旧。而在它身侧稍高的空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
一个同样披着斗篷的身影,但体型更为纤细,带着一种冰冷的、非人的流畅感。她(从那声厉喝判断)悬浮在那里,脚下没有任何依托,仿佛踏在凝固的时空之上。她的斗篷是暗银色的,如同流动的水银,边缘似乎有细微的蓝色数据流闪过。她微微侧着头,似乎也在“看”着我右腿的烙印,又像是在“看”着倒毙的血鹞鹞子头领。
两个高维观察者(清道夫?)!她们在对峙?刚才那声厉喝和短暂的凝滞,是她阻止了熵影?
她们想干什么?
念头刚起,视网膜上,那片尚未完全平息的雪花噪点中,猛地炸开一个巨大的、猩红扭曲的符号—— ∑!紧接着,是系统混乱到极致的、带着某种惊惧的警报:“[熵增…峰值…观测者冲突…高维干扰…坐标…暴露…逃离…必须…逃离…]”
与此同时,索道中段的熵影(那个先来的斗篷人)似乎做出了决定。它那宽大的斗篷无风自动了一下,整个身影开始变得模糊、透明,如同信号不良的影像。腰牌的光芒闪烁了一下,最终连同它整个身影,如同溶解在空气中一样,彻底消失不见。只在它消失的位置,留下了一道极其短暂、如同冰冷余烬般的∑符号光轨,随即也湮灭在风里。
而那个暗银色的、后来出现的女性身影,她并没有立刻离开。她悬浮在那里,暗银色的斗篷在峡谷风中纹丝不动。兜帽的阴影下,仿佛有两道无形的目光,穿透了空间的距离,穿透了我的皮肉,落在我右腿的∑烙印上,停留了足足三息。
那目光,没有敌意,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任何人类的情感。只有一种纯粹的、冰冷的、如同扫描仪在读取数据的……“观察”。
随即,她抬起了一只手。不是攻击,更像是一种……“记录”或“标记”的姿态。指尖似乎有极其细微的蓝色光点跳跃了一下。
然后,没有任何征兆,她的身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