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陆哂好像不太同意她的观点。
“不是，大姐。”他虚着眼睛看向晏月，以至于那双本来就很死鱼的眼睛现在简直像是死了两次，“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一开始为啥要搞这个消费满多少送照片的活动？”
这玩意本身就是用来对付乐子人不得已的办法，结果看她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这是玩上瘾了？
晏月当然不是上瘾，她只是觉得有点遗憾。
毕竟昨天好不容易体验了一把普通便利店里收银员忙里偷闲的充实感，结果今天立马就原形毕露，前后落差之大多少会让人觉得有点空虚。
安抚完自家因为营业额骤降而情绪略有低落的店员，陆哂倒是又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
他夹起一块粉蒸肉，把上边的汤汁和粉粒在饭碗里蹭了蹭，丢进嘴里。
“你们下周是不是有双选会来着？提前联系过导师了吗？”
所谓的双选，顾名思义，指的就是老师和学生两边相互选。
之前也提过，文华的文博系有个大三让人写学年论文的恶劣传统。为了搞定这档子事儿，学生必须得在大三上半学期就选好自己的指导老师。
而双选会，其实就是找个由头把系里的老师和学生聚到一起，借此正式确定指导和被指导关系的场合。
这东西听起来好像和某款婚恋主题的综艺颇有相近之处，但考虑到绝大部分学生都会在双选会举办之前自己先联系心仪的导师，因此双选会发展到今天，基本也就和走个过场差不太多。
很少会有人到双选会的现场才敲定自己要选哪个老师，而一般来说，但凡对学生还有点要求的老师，也基本不会在双选会上现场收人。
一来二去，这也就导致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如果有学生到了双选会还没选好导师，那他大概率会撞到一个被人挑剩下的“良师益友”。
上过大学的人都知道，导师这东西在大学里基本和你爹妈也差不太多，一个好爹和一个烂爹带来的影响显然天差地别。
要是一著不慎选错了人，就别说硕士和博士这种本质牛马了，光一个本科的导师就足够把你折腾得死去活来。
依托著现代大学生冠绝古今的地下情报网，能被人挑剩下的导师都是什么德性，恐怕也不用再多说。
那想必是每个都有过人之处，每个都有独门绝招，拖毕业和pua更是技惊四座，现代徭役更给你意外的惊喜呀。
而陆哂依稀记得晏月曾经提过一嘴，说自己还没选定导师。
“还没有。”
果不其然，晏月的回答和上次一样。
“什么情况？选不好？”陆哂倒也没什么要催她的意思，依旧是那副闲聊的语气。
但他其实有点不明白。
这姑娘虽然在有些事儿上迷糊了点，但对学业还是挺上心的，不然也不至于能在系里拿个断档的gpa第一。
他当年都没拿到第一来着——不过主要还是因为他翘了不少觉得浪费时间的必修课。
先不提这些有的没的，总的来说，陆哂不觉得晏月会疏忽选导师这种影响自己未来两年乃至更久的大事儿。
“其实我之前联系过一次。”晏月夹了一筷子茄子，“当时那个老师已经同意了。”
反正对未来的研究方向也没什么特别的规划，因此她早在八月底时就找了个系里相对评价比较好，学术水平也比较出众的老师发了邮件询问，而对方也答应得很痛快。
“意思是他把你鸽了？”陆哂有点惊讶。
学生鸽了老师这事儿倒偶有听闻，但老师鸽学生还真属于超稀有事件——更何况还是鸽了一个年级里成绩无可争议排第一的学生。
“嗯。”晏月也没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反正大概在快一周多前，也就是她被人挂到论坛上的前几天，她忽然接到了那个老师的道歉信。
对方只说因为自己的研究计划有变，没法再担任她的论文指导老师，推荐她另寻高明。
可都这个时候了，再过没多久就是双选会，但凡上心点的学生都已经提前联系好了导师。她尝试着再去沟通了几个熟悉的老师，但对方也基本只是表示遗憾，说自己今年的本科指导名额已经满了。
再加上之后论坛上那事多少造成了点影响，因此拖着拖着也就拖到了现在。
“你当时问的谁算了。”陆哂想了想，还是没继续问下去。
虽然鸽学生这种事要是被爆出来，不管其中原因是什么，那个老师最后肯定免不了吃点苦头。但怎么说人都算老师，一个系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得罪死了也没什么好处。
更何况现在的当务之急也不是打击报复，而是解决问题。
“你有什么建议吗？”晏月诚恳地问道。
主要还是陆哂给她先入为主的印象太强，让她老是忍不住忘掉，眼前这个成天背心短裤，往椅子上一瘫就是大半天，开个小卖部还倒贴钱的废柴男，过去曾经也是和自己一个学校一个系的学长。
而且还是那种厉害到超规格的学长。
“建议？”陆哂下意识地用筷子尖拨弄著碗里的米粒，“我想想啊，到现在估计还没招学生的老师”
如前所述，到了这个阶段还没学生的老师，基本都属于被挑剩下的，实在是很难从中找到什么优质人才。
但倒也不是没有例外。比方说那种要求贼严、眼界也贼高的超级大导——比起招个混吃等死，毕业出去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