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没有痛呼出声。他双手抱头，身体蜷缩在冰冷的炕沿，如同遭受着最残酷的酷刑。太阳穴突突狂跳，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里面搅动！眼前金星乱冒，耳中轰鸣作响！巨大的信息流冲刷着他的神经，让他头痛欲裂，意识如同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倾覆！
这灌输的过程似乎无比漫长，又仿佛只在瞬息之间。
当那狂暴的信息流终于渐渐平息，如同潮水般退去时，韩风浑身已经被冷汗浸透，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虚脱地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部火辣辣的刺痛。头痛依旧在持续，如同被重锤反复敲击。
意识里一片狼藉，如同被飓风肆虐过的废墟。但在这废墟之上，却清晰地烙印着那些冰冷而震撼的关键词：
“包产到户”、“价格双轨”、“乡镇企业”、“经济特区”、“个体经济”、“市场调节”、“技术引进”、“短缺经济”……
它们如同散落的星辰碎片，闪烁着幽冷而神秘的光芒。虽然模糊，虽然缺乏细节，虽然如同雾里看花……但它们指向的方向，却无比清晰！这是1978-1992年中国经济体制改革初期最核心的脉络和最关键的机遇领域！
韩风缓缓抬起头，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窗户缝隙，望向外面浓得化不开的黑暗。身体依旧虚弱，头痛欲裂，但那双在黑暗中睁开的眼睛里，却燃烧起两簇从未有过的、近乎狂热的火焰！
他赌赢了！
他触摸到了未来的钥匙！
尽管代价巨大，尽管前路依旧迷雾重重，但希望的曙光，已经刺破了这沉沉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