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哥儿,算了吧没事的”许杰将东西装回包裹,把被褥捡起,紧紧捏着那一面手帕,抬起手抽噎着擦去眼框里的泪水。
“算了?怎么能够算了!”王致气愤喊道,他的东西被丢在地面上还没有这么生气,但这些人千不该万不该去丢许杰包裹里的东西。
王致知道许杰家里的情况,许杰只有一位眼疾看不清东西的母亲,父亲从军死去了,是被母亲艰难拉扯长大。
也就是说,包裹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是一位母亲为她的孩子一点点准备的,曾经送丈夫从军,如今送孩子从军,恐怕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许杰手中捏着的手帕,王致看的一清二楚。
从通知从军到出发,不过一个晚上时间,这个手帕很明显,是许杰母亲熬夜赶制出来的。
一个看不清东西的人,想要缝制一块手帕,并且在上面缝上文本,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很难想象许杰母亲在缝制时要被针扎多少下,要多费力才能够确保她对许杰的祝福能够让人认得出来。
手帕上歪歪扭扭的文本,已经是她能够做到的最好了。
“王致说的对。”李砚说,“不可能算了!”
“砚哥儿,我没事,真的没事!”许杰话语中带着哭腔。
他很恨把他包裹丢在地上踩踏的人,但他更怕,李砚为他出头被责罚。
他们三人才刚刚到军营里,砚哥儿不仅受到赵将军欣赏,连军候都赏识他,虚领了伍长,更是一名异士。
砚哥儿日后一定会出人头地,不象他这样平庸,他又怎能因为自己,影响到砚哥儿?
“你是在说什么傻话?”李砚转头看着他,“往大了说,我虚领伍长职责,你是我的下属,你被欺负了,身为上级我不替你出头谁替你出头?
往小了说,我们是一个村出来的,是同乡,更是一同经历过生死,面对黑玄虎你明明成功逃了,但却又折回来吗,就只因为不想丢下我们。
就算是亲兄弟,有多少能够做到这样?
所以我替你出头,便是天经地义!”
李砚的声音不大,但许杰听得一清二楚,王致一只手搭在许杰的肩膀上,笑说:“砚哥儿说得对,这种事情,就是天经地义!”
“砚哥儿”许杰喃喃喊着,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流下。
李砚重新看向军帐里的七人,冷着脸道:“还是没有人站出来吗?”
这时七人中有人开口:“真不是我们做的啊,怎么站的出来,替别人背锅吗?”
“是啊是啊。”其他人嬉笑的附和说。
李砚没有再多言,他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刚才已经给过他们机会。
看着李砚走来,一人顿时站了起来:“你要做什么!”
李砚没有理他,砰的一声将他撞到一旁,紧接着抓起他的被褥,不仅丢在了地面上,还直接丢出了军帐外。
剩馀六人见这一幕,顿时噌一下全部从床上爬起来。
李砚拍拍手,轻描淡写说道:“我要做什么?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们怎么做的,我就怎么做。”
“你他妈在找死!”一人怒不可遏抬手指着李砚骂道。
“你给我嘴巴放干净一点!”王致站到李砚身边,怒瞪那人。
“艹!干死他们!让他们知道这里谁说的算!”又一人喊道,七人顿时朝着李砚和王致围了过去。
他们七个人,李砚加王致才两人,还有一个爱哭鬼,这要是拿不下还有脸在军中混?
“一群狗养娘的玩意,人多欺负人少是吧?谁怕谁啊!”王致气愤骂道。
经历过黑玄虎,他根本不把这些人放在眼中,和黑玄虎相比,这些人算得了什么?
而且他、砚哥儿、许杰都吃过了炼血秘丸,力量提升了五成,打这群人不就是轻而易举!
“砚哥儿,我先上了!”王致不仅没有畏惧,还磨拳擦脚,十分兴奋。
朝着李砚喊了一声,就冲了出去。
“额”李砚刚想说他一个人就行了,但王致动作比说话还快,只能无奈的摇头,随后按住腰间的寒泉刀。
在军中不能造成伤亡,寒泉刀不能拔刀,但就算拿着刀鞘砸人,也足矣了。
李砚一拉,便把寒泉刀从腰上解下,那本就是一个活结。
望着已经冲到面前,挥拳砸来的人,他直接挥舞刀鞘,猛砸了过去。
砰!
下一秒那人便保持挥拳姿势倒地,李砚则继续朝下一人打去。
杀死黑玄虎后,夺魄约莫给他增加了三十斤的力量。
服用炼血秘丸后,他的力量大概又提升了五十斤。
虽然他才十六岁,但久日在农田劳作,力量已经和成年人不分上下。
因此他的力量已然超过两百斤,许杰之前难以挥动的寒泉刀,在他手中变得举重若轻,没有人在他面前是一合之敌。
李砚面无表情的挥刀抽击,一个又一个人在他面前倒下,全都倒地还不够,他继续拿寒泉刀抽在他们身上最肉厚的地方,只痛不伤。
王致挨了几拳,龇牙咧嘴的才打翻一个,回头一看,其馀六人都已经倒在地面哀嚎,李砚则是缓缓放下抓着寒泉刀的手,身上连衣服都没有乱。
力量大了,速度也就快了,反应更是强了。
李砚打他们,跟打小孩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