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县也是有大大小小的宗族。
这三五人中,和李砚撞到,走在最前面的那名青年就是何家的长子,可谓是被宠溺着长大。
何家在华云县有一定的影响力,平日里何家长子打击斗殴之类的事情没有少做,有时将人打重了,靠着何家也能够平复的下来。
近一年前,何家长子自从看了翎雀一舞后,就痴迷上了她。
然而怎么去问老鸨,老鸨都不说出翎雀住哪,派人去跟踪,翎雀的踪迹却又隐秘。
华云县十多万人,想找一个人简直如大海捞针。
本来今夜何家长子只是再观翎雀一舞,以解痴迷之情。
然而却意外看见老鸨在和一个少年说话,他依稀听见了话语内容,没曾想居然是翎雀的住处!
何家长子顿时一个恶念从心底升起,直接回到家中,带上自己的仆从,然后才朝这边赶来。
强抢民女是重罪,但青楼女子嘛事后有何家上下打点,出点钱大概就能够摆平了。
想到这,何家长子走的越来越快,心中越发是急不可耐。
仆从看着自家少爷猴急的模样,想笑但努力憋着。
没多久,他们就来到了“鹊桥居”外。
何家长子上前推了推院门,发现是锁着,随即看向仆从,喊道:“呆那里干什么?还不赶快把门给我踹开!”
仆从连忙上前一脚脚踹在院门上。
才走入闺房,准备歇息的翎雀听见外面的动静,披上薄纱外衣,就从窗户往外看去。
剧烈震动的院门明显支撑不了多久,她本能捏紧了手指,她的住所一向隐蔽,妈妈也不会把她的住址随意告诉给别人,况且还是这样的时间点,会是谁在外面?
当何家长子的声音再度响起,翎雀就认了出来。
她知道这个家族子弟十分痴迷自己,可没想到对方居然找到了这里,并且还如此的胆大包天。
私闯民宅在北燕的律法中视为抢劫,就算是何家,也很难在这样的案件上发力!
但何家长子这样一个纨绔子弟又怎会知道律法?在他眼中,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就没有何家摆不平的事情。
堵门的方木还十分稳固,但方木所插的两个门把已经开始晃动,院门又被踹上了几次,最后随着剧烈震动,院门内侧的门把全部崩裂,“砰”的一声,方木落在地面,两扇院门轰然打开!
何家长子带着张狂笑容走进院中,一眼就看见了身处闺房的翎雀。
他眼睛一亮,只是披着一件薄纱外衣的翎雀格外的动人,特别是眼神中的复杂意味,和紧紧捏着的手指,给人一种我见尤怜的感觉。
“翎雀姑娘,好久不见。”何家长子故做潇洒模样。
“何公子,夜闯私宅并非良人所为!”翎雀语气保持柔和说道。
她只是一个女子,若是激怒了对方,很难逃得出这个院子。
“翎雀姑娘,你这话就不对了。”何家长子一副痛心疾首模样,“这一年来我为你花了多少银钱?然而与翎雀姑娘你说话的次数都没有三次,就连平日里想要拜访,那闻香楼的老婆子也防我跟防贼一样!
要不是今晚有一名少年向那老婆子询问你的住处,老婆子给他说了,让我意外听见,我还真找不到这里!”
何家长子咧嘴笑起:“翎雀姑娘,我花了这么多银钱,你也合该合理让我睡上一次吧?所以今晚我怎么能够算是夜闯民宅呢?明明只不过是来讨翎雀姑娘你欠我的东西!”
他的身后,几名仆从把院门关上。
何家长子一步步朝着闺房走去,翎雀强忍不适,道:“何公子请你自重!”
“我就不自重了,怎么样?”何家长子看见翎雀还是一副拒绝的模样,冷哼一声,“说白了,你一个青楼女子,不就是做这种事情的?做出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给谁看?
听说你常年都被一个兵莽子给包养了,一个兵莽子不知道哪天就死了,你跟他不如跟我!”
随着何家长子越走越近,翎雀甚至拿起妆台上的东西砸了出去,可是却还是无法阻止对方的靠近。
何家长子来到闺房门前,狞笑着准备推开,忽然他感觉到脖子上似乎放着一块冰块,刺骨的感觉渗透进了脖颈中。
闺房里的翎雀怔住了,守着院门的仆从愣住了。
“你可以再往前走一步,但我不能保证你的脑袋还会不会待在你的脖子上。”
还带着些稚嫩的少年声音响起,何家长子吞咽口唾沫,他好象在哪里听见过这个声音。
脖子上的冰块朝着后方缓缓挪动,何家长子也跟着朝后退去。
当距离闺房十米外时,感觉到冰块似乎离脖子远了一些,何家长子才敢一点点转过脑袋。
紧接着,他就看见了方才在巷子中把自己撞倒的那名少年的脸。
而放在他脖子上的并不是什么冰块,而是出鞘长刀的刀背。
何家长子都快吓哭了,他狠狠瞪了眼守在门口的仆从,仆从也是感觉无辜。
一个手拿长刀的人从院子外翻进来,他们怎么敢去阻止啊?说不定一下子就被劈死了呢?
李砚看了眼站在窗户前的翎雀,对着她点了点头,随后吐出口气,重新看向何家少爷。
他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是由自己引起的,如果他在问老鸨的时候,能够找个无人的地方询问翎雀的位置,或许就不会发生方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