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还没有回来吗?”
齐霄处理完伤势,他走到王致身边问道。
王致摇头:“还没呢,也不知道砚哥儿现在怎样了。”
齐霄抬头看向天际,一条长长的白线已经出现,那是朝阳即将升起的前兆。
黑夜即将褪去,大雨也停了一个时辰,安静的山林开始复苏,各种鸟兽的声音也逐渐出现。
忽然王致猛的站了起来,在他身边的裴师古和许杰也同样起身。
他们的目光都看向一个方向,齐霄也看了过去。
那是一处山坡,背对着东方,山坡上一个穿着甲胄的人影朝着他们走来,朝阳恰好在这个时候从他的身后缓缓升起,温暖的阳光越过了人影,撒向了大地,铺在了每一个新兵的身上,带走了因彻夜雨水而施加在身上的寒冷。
许杰忍不住喊道:“是砚哥儿!”
齐霄的目光则是落在了人影右手提着的圆形东西上。
王致和裴师古也看到了那个东西,他们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喃喃道:“砚哥儿还真的把狼官给杀死了……”
无论他们之前说的是如何的相信,实际上心中总是存在着担忧,这并非是怀疑李砚,只不过是狼官的凶猛,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
在此之前,他们从未想过有人居然能够如此强大。
而此时所有的担忧全部都烟消云散了,因为朝他们走来的李砚,手中提着的就是狼官的脑袋。
虽然那颗脑袋凌乱的长发沾满血污,盖住了脸颊,但他们绝对不会认错,那就是狼官!
待走近后,李砚望着面前迎接他的王致等人,最后目光落在了齐霄身上,提起了手中的脑袋,说道:“幸不辱使命。”
齐霄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走到了李砚的面前,上下看了他几眼,问:“没有受伤吧?”
李砚摇头,原本他是有受伤的,但是在走回来的路上,伤口都已经全部愈合了。
齐霄拍了拍他的肩膀:“活着回来就好。”
新兵们这时候也围了过来,他们看着狼官的脑袋,脸上都是震惊的表情。
李砚还真的把狼官杀死了!
王致和裴师古对视一眼,随后站在了李砚的身边,李砚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两个人要做什么,两人就直接抱住了他,紧接着把他给丢了起来。
李砚飞在空中,王哲和裴师古大喊着:“砚哥儿,厉害!!”
李砚哭笑不得,王致两人喊许杰也添加进来,其他新兵也跟着纷纷添加其中。
齐霄没有阻止他们的行为,他看到这一幕只是笑说:“一刻钟后重新启程。”
随即就转身离开了。
狄戎前线。
天车上,句盯着乌巢山方向,斥候犬群早在三个时辰前派出去了。
随着朝阳升起,犬群回来的身影也闯入了他的眼中。
不多时,犬群就来到了天车前,犬群中犬卒总计六十二人,全部归来。
句朝下喊道:“炎极军情况如何?”
头犬答道:“禀大祭司,炎极军已不在原地,我等深入乌巢山,只寻得炎极军火猊痕迹,炎极军大概已然退去。”
听见头犬的话语,句重重的叹气,他心中的猜测终是被证实了。
左武烈王赵烈曾对他作出过评价,他说句,只可守,不能攻,无放手一搏之决心,终不能成天下名将。
事实也是如此,哪怕句心中知道左武烈王大概率早已不在此处,但没有足够的把握去确定,他就不敢让大军压上北燕的丘谷关。
“传我军令,回转丘谷!”句对着身旁的副将说道。
此时大军回转已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但终究亡羊补牢还能够有一些效果。
狄戎给北燕的压力越大,禧国和九方的压力就越小,二十年来他们三国已经是唇亡齿寒,任何一国都不能够有损失,否则北燕就将势如破竹,再也没有人能够挡住这样一头出笼的猛兽。
副将得令,方拿起令旗,就有人冲上了天车。
句脸色没有变化,他是大祭司,也是世间有名的强将,能够刺杀他的人,还没有出生。
当看清那人后,句赫然大步朝着对方走去。
只因那人是统帅所有雀官的重明官。
重明单膝跪在了句的面前,他双手举起一封信件,喊到:“大祭司,禧国雀官来信,左武烈王现身禧国前线,被禧国大公主带大军截断后路,驱渡沧澜江,围困枫山!无路可退!”
“什么!不可能!”句大喝,“赵烈怎么可能会被困住!”
句第一反应便是假的,他深知左武烈王是怎样的算无遗计,这么多年陷计被围剿而亡的狄戎军士便是证明。
“大祭司,此非一名雀官传信,共二十六名雀官探得消息,皆是如此!”重明又道。
句方才相信,他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叹,二十年来,左武烈王就象是坚不可摧的壁垒,挡在他的面前,一次次的击败他,让他进无可进,可如今却被小辈给围困,简直如同天方夜谭。
但下一瞬,句便想到左武烈王岂不是无法回到丘谷关了?
这是天赐良机!
若无了赵烈,丘谷关还有谁能够挡他?
久违的热血在句的胸腔中激荡,他越过重明,从副将手中夺过了令旗,猛烈的挥舞起来,大军跟着转动。
“左转!奔袭丘谷!”
“左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