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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游侠怔住:“什么?”
“你不能让我们不再从军,也就是说我们仍旧是军士。”李砚望着他,“运输粮草是军令,如今粮草被你们焚烧,便是误了军令,就要受罚。
我们不再和你们战斗,大部分人是能够活下来,但后面的受罚,谁替我们来承担呢?
对于误了这次军令要受到怎样的惩罚,我们还不知道。
但如果是斩立决,这无非早死晚死的区别。
相反和你们战斗,把你们都给留在这里,还能够算是戴罪立功。
所以该怎么选,我相信你们自己心中也都有了决定。”
最后一句话,李砚是对身后的新兵们说的。
“况且。”李砚望着不远处地面上的一具水军军士尸体,几个时辰前的和运岸口,这名水军军士还坐在他身旁喝着守岸军士分享的果酒,他们还交谈着,说笑着。
“死去的人他们就该死吗?身为同袍,我们如果不给他们报仇,还有谁有机会替他们报仇?”
说着,李砚抬起手,寒泉刀直直指向那名游侠。
“你们有你们的理由,我们也有我们的理由。
这个世界就象是一个巨大的旋涡,当我们站在旋涡的边缘,就已经无法挣脱了。
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黄泉,那么黄泉一定也是争纷不休的吧。
活着的时候战争就没有结束,死后又怎么会平息?“
在李砚的话语中,新兵们一个个又重新握紧了长枪。
那名游侠静静看着李砚,他说:“你这样的人,才是一切旋涡的根源。”
厮杀,再度重启。
游侠们象一只只大鸟,朝新兵们扑去,从他们身体中流出的血液,就是为天地染上的色彩。
新兵们在许杰的指挥中,应对着游侠们的进攻,随着游侠不断倒下,他们踏着游侠的尸体,不断前进着。
当这数十名游侠全部倒下,只剩下方才开口说话的那名游侠还活着。
“我乃禧国长湖邵阳君!”那名游侠高声喊道,他死死盯着李砚,“我可以让去焚烧粮车的人停下,并让他们离开,使你们至少能够保下五十辆粮车。
但作为要求,我要与你一战!”
新兵们停下了脚步,他们都看向了李砚。
“砚哥儿,不要听他的!”王致、裴师古两人同时喊道。
那名游侠又道:“我知你们北燕军中规矩,有这五十辆粮车,你们绝不会因误了军令受罚!”
“李砚,不要去!”连站在另一个阵角的腾尹也开口了。
李砚沉默刻,道:“我怎么能够相信你?”
邵阳君大笑:“我邵阳君,一诺千金!所有停下焚烧粮车!”
他的声音在天空响彻,分散点燃粮车的游侠们听见后,连一丝疑惑都没,就立刻停下了。
“我长湖邵阳君的信义在禧国人人皆知,栖梧州的游侠们都愿意听从我的命令,自愿追随我。”他说,“现在,我已经证明给你看了。”
看见这一幕,所有人都证住了。
他们都没想到,居然真象邵阳君说的那样,游侠都听从他的命令。
李砚也有些动容,他没想到世上还真有这样的人存在,原本他就只在夫子的藏书中见过。
李砚深吸口气道:“你真要和我一战?”
邵阳君道:“是。”
“好。”
李砚没有再拒绝,答应了下来。
“你们全部撤退,离开这里。”邵阳君转身对着粮车那边的游侠喊道。
“我等恭送邵阳君!”游侠们纷纷下跪,对着邵阳君叩首,做完这些,他们就转身离开了。
游侠们都亲眼见过李砚的实力,李砚从后方杀进他们中的时候,甚至有人还和李砚对过几刀。
邵阳君的信义传遍了禧国,但他的实力却是没有多么出众,和李砚一战很难获胜。
他们知道,邵阳君大概是无法活着了。
当游侠们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邵阳君才动了起来,他走到一块空地,遥看李砚。
“砚哥儿——”许杰他们看着李砚。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们去把粮车的给扑灭,检查看看地面上我们的人还有没有活着的。”
李砚淡淡笑了下,便转身朝邵阳君去。
几息后他站到邵阳君面前,两人间隔两米。
“禧国长湖邵阳君,擅用兵器一丈玄木龙枪,家祖为龙军将军传下。”邵阳君双手捧着长枪说道。
李砚也学着捧起寒泉刀:“北燕李砚,善用兵器寒泉刀,由赵乾坤将军所赠,为天下名刀。”
“我要与你一战,并不为别的,只因我觉得你若是成长起来,将是禧国难以面对的敌人,所以我要试着将你杀死。”邵阳君坦荡说道。
“明知不可为也要为?”李砚问。
“群英救国,至死方休。”邵阳君道,“虽然禧国已然病入膏盲,但我们仍旧相信我们的国家会重新恢复过来,大公主一介女流都敢上阵杀敌,我们男儿又岂能惜命而躲于女子身后?”
李砚不再言语,将寒泉刀重新握紧。
邵阳君也将长枪放下,他握着枪头下三尺处,提醒道:“,我要进攻了。”
下一瞬,邵阳君整个人气质都变了,他大喝一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