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何志行,
指挥所里,几乎所有的同志都认定,不可能。
“何局,这个距离,应该完全是视野盲区,不可能发现的。”
“对,我也这么觉得,二百米,即便是侦查犬也很难发现气味,何况人了。”
“要我说,兴许是巧合,不过周队小心也没错。”
分析的不是没有道理,
但,对这次任务,何志行不允许有一丁点的不确定因素!
转身,看向了身后的人,
“孟超,你觉得呢?”
这个孟超,是他从部队借调来的,
说他是个兵王,一点不为过。
连续三年,蝉联所在部队侦察王称号,
单兵作战科目,他永远都是最强的那个,
甚至现在部队很多的训练科目,都是以孟超为标准的。
孟超刚毅的眼睛,盯着眼前的大荧幕,
良久,他摇了摇头,
“如果单纯看距离,咱们的人应该不会暴露,”
“但侦查依靠的也并不只有距离,一草一木,甚至车子的胎印,人的脚印,都可以暴露出很多信息,”
“我觉得,您刚刚说的那位安阳同志发现咱们的人,可能就是靠这些微小的信息。”
孟超的话,周良朋也是能听到的,
但,刑侦二队又不是业余人员,
相反,他们也是极其专业的,
有些低级错误,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犯一次!
“何局,胎印的问题,跟踪冷车的时候我们有注意,车辙是完全重合的,绝对没问题。
“脚印也是,咱们的人不可能留下这种痕迹。”
“再者,安阳同志一首在冷车里,他根本也不可能看到我们这些信息。”
何志行听的眉头紧锁,
“那这就奇怪了,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发现你们的?”
不是他非要纠结这件事,
而是他在确定,刑侦二队的人,是不是真的暴露了。
因为安阳如果可以发现他们,
那老窝里这些亡命徒也有可能会发现,
如果真是暴露了,
那就不止安阳一个人有危险了!
就在所有人都没法确定时,
不远处,一辆路过的半挂车,让周良朋浑身一紧!
“何局,我我知道安阳是怎么发现我们的了。”
哗!
伴随半挂车经过,
黄土路被溅的漫天粉尘。
“是路面的尘土!”
“我们跟着冷车的时候,他应该是从车厢里看到后面飘起的尘土了。”
想到这,
周良朋赶忙架起望远镜,想看看安阳还给他传递了什么信息,
然而,看到的却是安阳和几个手持铁棍的人,勾肩搭背进了最大的那间厂房。
“几位哥哥,跟着北哥一天真能赚五千块?”
安阳搓着手,一脸没出息的模样。
几人相视一眼,全都笑了,
“看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五千算什么,只要你想,五万块也不成问题!”
五万块?!
安阳从兜里摸出烟,一人递上一根,
“来来来几位哥哥,你们可得多带带我,”
“我还真不知道,原来卖海鱼这么赚钱?”
卖海鱼?
“哈哈哈。”
几个人笑的前仰后合,
“卖海鱼一天能赚五万,想屁吃呢?”
“不是卖海鱼么?”
“当然不是。”
“不对啊,我早晨装冷车里的都是冻鱼,没有别的啊。”
安阳当然是装的,
他一上车就知道冻鱼只不过是伪装,
真正的东西,就藏在箱底厚厚的碎冰里。
但现在他只能装作不知道,
这样他们才不会起疑。
果然,几个人嘻嘻哈哈着上当了,
“算了,不知道也好,知道的越少反而越安全,”
“你就当咱们做的是冻鱼生意,”
“不过一会见了北哥,有点眼力劲,北哥这人脾气不好。”
这己经是他们第二次提起北哥了,
安阳连忙点头,
“好嘞好嘞,这位北哥是混哪里的,我怎么没听森哥提过?”
“他?”
眼前几人不屑一笑,
“也就在你们喊他一声森哥,在北哥面前,他是个屁啊,”
“我可告诉你,北哥不是咱们这边的,是从边境来的。”
说到这,
几个人特意压低了声音,
“我还听说,北哥在咱们临市己经动过几次手了,听说弄了三条人命!”
安阳眯了眯眼睛,
他意识到,这次任务真的不是小打小闹了!
“三条人命?北哥牛皮!”
正说着呢,
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妇人,慌慌张张,差点跟他们撞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