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苟道的内核奥义之一。”
苏铭不再迟疑,领着赵瑞,转身走下山路,一头扎进了旁边的树林。
林子里的路更难走,脚下是厚厚的腐叶,踩上去软绵绵的,深一脚浅一脚。树影幢幢,月光被切割得支离破碎,在地上投下无数晃动的黑斑。
赵瑞吓得大气不敢喘,紧紧跟在苏铭身后,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生怕有什么东西跟上来。
他们埋头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累得气喘吁吁。
“应……应该绕过去了吧?”赵瑞扶着一棵树,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苏铭也停下来喘口气,抬头想辨认一下方向。
可当他拨开眼前的一丛灌木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前方不远处,山坳里,那座破庙的黑影依旧静静地矗立着。
那点橘黄色的火光,隔着摇曳的树枝,正对着他们,象一只嘲弄的眼睛。
“怎么……怎么回事?”赵瑞的声音都变了调,“我们不是在往前走吗?怎么又回来了?!”
“别慌,可能是天太黑,我们在林子里转圈了。”苏铭强作镇定地安慰道,但他自己的心也沉了下去。
“徒儿,情况不对。”林屿的声音也失去了平时的懒散,“为师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能量波动,很象是某种……迷惑心神的阵法。通俗点说,你们可能遇到‘鬼打墙’了。”
“鬼打墙?”苏铭的心跳漏了一拍。
“别怕,这种低级的迷阵,通常只是困人,没什么杀伤力。但它既然存在,就说明那破庙里,绝对有古怪!”林屿的内心os已经刷屏了,“完犊子了!我就知道!恐怖片定律诚不我欺!这下好了,从‘主动送死’模式,切换到‘被动圈养’模式了!这庙里到底养了什么玩意儿啊?”
“我们……我们再走一次!”苏铭咬了咬牙,拉起几乎要瘫软的赵瑞,换了个方向,再次闷头赶路。
这一次,他特意在路过的树上用石头做了记号。
然而,半个时辰后,当他们精疲力尽地停下时,那个刻着记号的树干,赫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而不远处,那座破庙,依旧如同跗骨之蛆,阴魂不散地缀在他们视线之内。
“啊——!”
赵瑞终于崩溃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哆嗦着,指着那破庙,话都说不完整。
“鬼……有鬼!苏铭!我们被鬼缠上了!是那庙里的鬼!”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住了心脏。
周围的树林仿佛活了过来,每一道黑影都象张牙舞爪的怪物,风声也变成了凄厉的呜咽。
苏铭的后心也满是凉意,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乱。
他要是乱了,就真的完了。
“师父!怎么办?”他在心中急切地呼喊。
“冷静!徒儿,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林屿的声音象一根定海神针,“慌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加速你的体力消耗,让你陷入更深的绝望。你是我林屿的徒弟,未来的苟道传人,区区一个鬼打墙,慌什么!”
林屿内心:慌死了慌死了!老子就一缕残魂,别说打了,鬼长什么样我都看不清啊!徒儿你可千万要顶住,你是我唯一的希望啊!
被师父一喝,苏铭猛地打了个激灵,脑子清醒了几分。
他深呼吸,强迫自己不再去看那座令人心悸的破庙,而是开始仔细观察四周。
“师父,这阵法,有破解的办法吗?”
“办法……理论上是有的。”林屿沉吟道,“万物皆有其阵眼。只要找到阵眼,将其破坏,阵法自解。但问题是,为师现在魂力虚弱,感知范围有限,根本找不到阵眼在哪。”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无比沉重。
“而且,这种迷阵,通常都有一个特性。”
“什么特性?”
“它会不断消耗被困者的体力和心神。等到你们筋疲力尽,心神失守的时候,就是阵法主人……出来‘收割’的时候了。”林屿的声音幽幽响起。
“所以,徒儿,我们现在面临一个选择。”
“要么,我们继续在这林子里打转,直到活活累死、吓死。”
“要么……”
林屿没有说下去,但苏铭已经明白了。
他抬起头,目光穿过重重树影,再次落向那座在夜色中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破庙。
那唯一的火光,象一个致命的诱饵,又象一个唯一的生门。
风,更冷了。
苏铭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
他看着瘫坐在地,已经开始小声啜泣的赵瑞,又看了看那座似乎永远无法摆脱的破庙。
退路,已经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