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教授将公文揉成一团,随手丢进了墙角的纸篓里,动作决绝,象是在丢掉一团垃圾。
“所以,苏铭,你记住。”他转过身,一双老眼盯着苏铭,前所未有的严肃,“想要做成事,要么,你有让他们不得不听的权;要么,你有让他们不得不从的势。除此之外,一切道理,都是空谈。”
“今日之事,对你而言,是好事。”刘教授的语气缓和下来,“让你早些看清这潭水的深浅,免得将来一头扎进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未必没有任何机会,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等县令需要这份功绩,或者等下任县令看到这篇策论”
林屿吐槽:“听见没,徒儿,这老头是个明白人!翻译过来就是:官场有风险,入职需谨慎!咱们的‘苟道’理论,又多了一位重量级支持者!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苏铭深吸一口气,对着刘教授,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
“学生,明白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明白了。
从刘教授的院子里出来,已是黄昏。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青石板路上,孤单而落寞。
他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小院,而是在县学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学堂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操场上有学子在追逐嬉闹,一切都充满了鲜活的气息。
可这些,都仿佛与他隔了一层看不见的隔膜。
挫败感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聪慧,那些自以为精妙的算计,在真正的权力面前,是那样的脆弱和可笑。
“师父,我是不是很没用?”他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