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
“这契约上的规矩,你可得记牢了。”
“第一,杂役弟子,不得私自传授、修炼宗门功法。一旦发现,废除修为,逐出宗门。”
“第二,不得窥探各峰秘地,不得擅闯传功阁、炼丹房等重地。”
“第三,必须完成外事堂每日分派的任务,不得无故缺席。”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条。”青年弟子压低了声音,“杂役弟子,需在宗门劳作满五年,方可获得一次参加外门弟子考核的机会。若是考核不过,便再等五年。”
对普通修士而言,五年不过弹指一挥间。
但对一个凡人出身、想靠苦力换取机会的杂役来说,五年,足以磨灭掉所有的锐气与希望。
青年弟子本以为苏铭会露出失望或不甘的神色。
然而,苏铭的脸上,却只有平静。
五年?
太好了。
一个无人问津的杂役,躲在宗门的最底层,安安稳稳地修炼五年。
还有比这更符合“苟道”精髓的开局吗?
“多谢师兄提点,苏某记下了。”苏铭对他温和一笑。
“不客气,不客气。”青年弟子连忙摆手。
他将一块巴掌大小的灰色木牌,和两套同样是灰色的粗布道袍递给苏铭。
“苏师弟,这是你的身份令牌和杂役服。凭此令牌,您可以在接引峰的大部分局域行走,每月还能去伙房领取三斤灵米和一些辟谷丹。”
苏铭接过那块沉甸甸的木牌。
木牌入手温润,正面刻着“云隐”二字,背面则是一个“杂”字,以及一串独一无二的编号。
他将那两套灰布衣服叠好,抱在怀里。
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大兴国的翰林编修,也不是被追杀的逃犯。
他是云隐宗,一名最普通、最不起眼的杂役弟子,苏铭。
“苏师弟,我带你去你的住处。”
“你的住处,安排在了丁字柒号院,那里相对清静一些。”
苏铭跟着青年弟子,一路向下。
越是往下走,空气中的灵气,就越是稀薄。
等到了接引峰的山脚下时,灵气的浓度,已经连山腰那间疗伤竹舍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但,即便如此,也比凡俗世界要浓郁太多。
眼前,出现了一片错落有致的院落。
这些院子,大多由青石和木头建成,样式简陋,与山顶那些仙家殿宇比起来,简直就是贫民窟。
这里,便是云隐宗上万名杂役弟子的聚居地。
青年弟子领着苏铭,来到一处相对偏僻的院落前。
院门上,挂着“丁柒”的木牌。
“苏师弟,就是这里了。”他推开院门,“这院子共住四人,一人一间房,您来得巧,正好还有一间空着的东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