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今宴随手拉了另一个椅子,坐在任桑的另一侧。
嗅到陆今宴淡淡的薄荷香,任桑红了脸,脸上溢出绯红色,嘴角的微笑依旧挂在脸上。
陆今宴扫过任桑闪烁的眼神,心里不由动了一下,又转而有些生气,和谢祁安待在一起,她确实开心得不行。
陆今宴又把椅子拉了一把,更加靠近任桑的病床。
他伸手,探了探任桑的脑袋,任桑仰头,睫毛颤颤,额头主动贴上他的手背。
可惜这细微的动作陆今宴没察觉到。
温度正常,还好,没出什么差错。
谢祁安从水果篮子里拿了一个青苹果,递给陆今宴。
陆今宴和谢祁安一左一右地坐在任桑的两侧。
气氛不太对劲,任桑说不上来,但总感觉气氛冷嗖嗖的,有些僵硬。
陆今宴接过,终于对着谢祁安说了句话:\"谢了,哥。
谢祁安身子顿了顿,脸上露出僵硬的笑容。
陆今宴没说话,咬了口苹果。
任桑见两人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松了口气。
她抬头看了眼陆今宴。
刚刚见陆今宴来了,任桑心脏扑腾地厉害。
她想到在洞穴里两人紧贴的拥抱,又想到两人在小寨沟相拥而眠的场景。
她虽昏昏沉沉,但能感受到陆今宴的气息。
想到这些,她有种劫后余生的心动。
任桑终于喊了陆今宴的名字。
陆今宴掀开眼皮,似乎不太在乎自己身上的伤。
任桑成功入套。
任桑想到当时两人滚下陡坡时,还是不由地心悸。
要不是陆今宴用身子垫在她身上,现在受伤的是她。
她眼神变了又变,声音更加关切。
他云淡风轻的说着自己的伤。
任桑吃了一惊,这么严重,还会化脓。
熬几天能好,陆今宴在说什么。
他怎么能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任桑按了病房里的灯,不一会儿,廖旬忙着赶来。
任桑眼尾通红。
廖旬抿唇,看了陆今宴一眼,有点无语。
病房隔壁休息室。
陆今宴背上伤疤不少,但这次添的新伤口,着实不严重。
廖旬任劳任怨,要给陆今宴上药。
被陆今宴拦下。
谢祁安听着两人的对话,沉默了很久。
他今天能感受到陆今宴的不对劲,但又说不出陆今宴哪里不对劲。
他喝了一杯茶,起身,走到陆今宴面前,和陆今宴廖旬两人一起站在窗子边。
陆家不养闲人,平时会带着保镖,暗地里有暗卫。
叶安派人杀陆今宴,就凭那几个人,根本不可能,只要陆今宴一发话,暗卫就能冲出来秒了他们。
陆今宴只是将计就计,假意中了叶安的圈套,装作落魄逃跑。
谢祁安在陆今宴驱车离开时就能猜出陆今宴是在演戏,可他不该拉上任桑。
陆今宴眯着眼睛,想起了那日巷口的情形。
对了,任桑第一时间想到的怀抱不是他陆今宴,而是他谢祁安。
陆今宴心里生出一股无端的怒火。
谢祁安现在是以什么角度说他的不是?
以任桑的哥哥?
谢祁安算任桑哪门子哥哥。
陆今宴想发作,被他硬生生压了下去。
他眼前不是别人,是他的哥哥谢祁安。
巷口的事发突然,谁能保证任桑绝对安全,陆今宴不敢保证,谢祁安更不敢保证。
乱棍之下,陆今宴只看到冲向谢祁安的任桑。
陆今宴那个时候就不想放过任桑了。
要死……一起死。
陆今宴眼神对着谢祁安,他语气决绝又严肃,仿佛在告诉谢祁安。
哥,任桑的事,你越界了。
陆今宴第一次以男人的较量审视着谢祁安。
谢祁安全身汗涔涔,只想避开这样的目光。
陆今宴和谢祁安才舒展开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