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当年想做点小生意,跟林家借过钱,后来生意赔了,还不上……就吵了几句……”
“就因为这个?”沈砚皱眉,“那他去邻镇……”
“是去道歉的!”老太太提高了声音,“他说对不起林家,想跟他们商量慢慢还,可谁知道……谁知道刚好赶上孩子丢了……”她捂着脸哭起来,“那些人都说是你爸抱走了孩子抵债,可你爸说他根本没见过那孩子!他那天去的时候,林家已经乱成一团了……”
清玄的心猛地一揪。如果真是这样,那沈砚的父亲岂不是被冤枉了?可他又是怎么被抱到青城山的?师父和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
“那我爸有证据吗?”沈砚追问。
老太太摇摇头,哭得更凶了:“他说有人能证明他那天下午在镇上修自行车,可那人后来搬去外地了……没人信他……他心里憋着火,大病了一场,从此再也不提林家的事……”
雨还在下,敲在屋顶上,像是在为这段被尘封的往事伴奏。沈砚站在原地,只觉得一阵无力。大伯母的话解开了一些疑团,却又留下了更多的问题。父亲是被冤枉的,可谁才是真正的凶手?是谁把清玄抱走了?又为什么会送到青城山?
清玄看着老太太痛哭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他既为沈砚父亲的清白感到一丝轻松,又为自己扑朔迷离的身世感到更加茫然。那枚“林”字玉坠在掌心愈发冰冷,仿佛在提醒他,这场横跨三十年的迷局,才刚刚开始揭开一角。
“大伯母,”清玄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您知道……一个姓苏的道士吗?”他想起师父的道号,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老太太哭声一顿,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苏道士?没印象……”
清玄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沈砚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再问了。“谢谢您,大伯母,我们不打扰您了。”
两人走出老宅,雨丝打在脸上,冰凉刺骨。巷子里空无一人,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积水里踩出哗啦的声响,格外清晰。
“哥,”清玄停下脚步,看着沈砚,眼底一片茫然,“现在怎么办?”
沈砚看着远处被雨水模糊的灯火,深吸一口气:“找证据。”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管是谁抱走了你,不管这里面藏着什么,我们都要查清楚。我爸不能白受冤枉,你也不能一直活在糊涂里。”
清玄看着他,心里那点因疑虑而生的隔阂,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坚定融化了些许。他点了点头,握紧了掌心的玉坠。
雨还在下,但他们知道,有些东西,必须在雨停之前,彻底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