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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清玄抬头,眼底映着烛火,亮得惊人,“不管是什么渊源,不管那柳家有多厉害,我都不怕。”
沈砚看着他,突然笑了,伸手将他揽进怀里。清玄的额头抵着他的肩窝,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混合着机油与阳光的味道,只是此刻,还多了点樟木和旧墨的香气。
“有哥在,你不用怕。”沈砚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像浸了烛火的温度,“爹信里说了,要护你周全。我答应过爹的事,一定做到。”
烛火渐渐弱下去,蜡油顺着烛台滴落,凝成小小的疙瘩,像时光留下的印记。清玄闭上眼睛,将脸埋得更深些,手里紧紧攥着那页信纸,仿佛握住了跨越十六年的、来自故人的低语。
窗外的月光更亮了,照得阁楼里的尘埃在光柱里飞舞。远处传来几声犬吠,还有更夫打更的声音,“咚——咚——”,是三更天了。
夜还很长,但清玄知道,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再长的夜,也会等来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