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知道他性子,没拦着,只道:“小心点。”
沈砚应了声,转身往粮仓跑。火光越来越近,能听见救火的人声,乱哄哄的。他没往人堆里挤,绕到粮仓后墙,刚才他和清玄攀墙的地方,墙根落着个东西——是枚铜扣,黑黝黝的,上面刻着个“林”字。
沈砚捡起铜扣,指尖在“林”字上摸了摸。这铜扣看着像是件旧马褂上的,斗篷人刚才匆忙跑,怕是不小心刮掉的。
“林……”他低声念了句,忽然想起什么。二十年前,县里有个姓林的官,好像是管粮税的,后来突然调走了,说是“另有任用”,会不会和这事有关?
正想着,身后传来脚步声。沈砚猛地回头,见清玄站在不远处,眉头皱着:“怎么没送周伯去地窖?”
“我让他先在你家堂屋等着,锁了门的。”清玄走近了,手里还拿着张纸,“刚在你家门口捡的,像是从门缝塞进来的。”
沈砚接过纸,上面还是那歪歪扭扭的字,只一句:“斗篷人是林松,当年的粮税官。”
林松?果然姓林。沈砚捏着纸,忽然笑了笑。不管送消息的人是谁,至少现在,拼图又多了一块。
火光在远处噼啪作响,夜风里飘着焦糊味。沈砚把铜扣和纸都塞进怀里,看向清玄:“走吧,回家。有了这些,该让刘万山和林松,尝尝二十年前陈老板一家受过的滋味了。”
清玄点头,两人并肩往家走。月光透过烟尘照下来,落在他们身上,竟带出点决绝的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