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是改不了下意识扶他的习惯。
“没什么,”他把灯放在廊下的石台上,月光落在清玄的耳垂上,那颗小痣在夜里也看得清楚,“想起些旧事儿。”
清玄抬头看他,眼睛亮得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是关于娘的吗?”
沈砚沉默了会儿,点头。
“那……娘是不是很疼我?”清玄的声音低了些,指尖攥着衣袖,“我总记不清她的样子,只记得她身上有桂花味。”
沈砚抬手,像小时候那样揉了揉他的头发,指腹蹭过他柔软的发顶:“嗯,很疼你。她走时,还想着给你留着桂花糕呢。”
清玄的眼睛更亮了,嘴角悄悄翘起来,像个得了糖的孩子。
沈砚看着他的笑,心里那点沉郁忽然散了些。木盒里的信是旧的,拆信的痕是旧的,可清玄站在这儿,眼睛亮着,嘴角翘着,是新的。
就像母亲信里写的,好好的,就够了。
夜风拂过院角的桃树,落了几片花瓣在石台上,沾在灯盏的边缘,轻轻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