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看见最害怕的东西,你得跟着我,别乱跑。”
玄清握紧骨笛,点了点头。沈砚拿着符纸残片,往祠堂的方向走,苏珩留在聚灵阵旁守着陆辞和陆诀,临走前把镇魂镜塞给玄清:“要是遇到危险,就用镜光照,能破幻象。”
祠堂在古宅的最里面,门是用整块的黑木做的,上面刻着复杂的符文。沈砚推开门,里面黑漆漆的,只有正中间的供桌上摆着盏长明灯,昏黄的光映着供桌后的墙——墙上贴满了牵机符,最中间的一张比其他的大两倍,符文扭曲,泛着黑光,正是主符。
“就是它。”沈砚刚要往前走,脚下突然一沉,整个祠堂的地面开始旋转,墙上的符纸纷纷掉下来,化作一道道黑影,围了上来。玄清赶紧举起镇魂镜,镜光一闪,黑影瞬间消散,可不等他们松口气,眼前的景象突然变了——祠堂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小时候住的道观,观门口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是师父。
“小清,你怎么还在外面跑?快回来,师父给你做了桂花糕。”师父笑着招手,声音温和得像小时候一样。
玄清的眼睛一热,差点冲过去,可指尖的骨笛突然发烫——这是陆辞教他的,骨笛发烫就是幻象。他猛地回过神,举起镇魂镜,镜光照在“师父”身上,“师父”的脸瞬间扭曲,化作一道黑影,消散了。
“别被幻象骗了!”沈砚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玄清转头,见沈砚正对着“陆辞”的幻象,手里的符纸烧得正旺,“镜像阵会照出你最在意的人,一旦靠近,就会被戾气缠上!”
玄清定了定神,跟着沈砚往供桌走。脚下的地面还在转,眼前的幻象换了一个又一个——有小时候的自己,有受伤的苏珩,还有被铁链锁着的陆辞,可他都咬着牙没回头,直到走到供桌前,伸手抓住了那张主符。
主符入手冰凉,刚碰到指尖,就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啸,墙上的黑影全冲了过来。沈砚赶紧把符纸残片贴在主符上,两张符纸瞬间烧成灰烬,尖啸声停了,幻象也消失了,祠堂恢复了原样,只有供桌上的长明灯,还在微微晃动。
“成了。”沈砚松了口气,擦了擦额角的汗,“主符破了,二哥体内的戾气就能慢慢散了。”
玄清刚要说话,就听见正屋的方向传来苏珩的喊声:“老三,小清,快回来!陆诀醒了,他说有话要跟我们说!”
两人赶紧往外跑,刚到正屋,就见陆诀坐在椅子上,额头上的镇邪符还亮着,脸色苍白,却没了之前的戾气。见他们进来,陆诀抬头看了眼玄清,又看了眼聚灵阵里的陆辞,声音沙哑:“我知道是谁逼我画牵机符的……是‘阴傀宗’的人,他们抓了我娘,逼我用控心术把陆辞变成傀儡,好去抢苏珩的镇魂镜……”
苏珩的脸色沉了下来:“阴傀宗?他们早就被灭门了,怎么还会有人?”
陆诀苦笑一声,从怀里摸出块黑色的玉佩,递过去:“这是他们给我的,说拿着这个,就能找到我娘……但我知道,他们根本没想让我们活着,古宅里的镜像阵,本来是要把你们全困死在里面的。”
沈砚接过玉佩,指尖掐诀,玉佩上泛起黑光:“上面有阴傀宗的咒印,能追踪位置。看来,我们得先去救陆伯母,再找阴傀宗的人算账。”
玄清看着聚灵阵里的陆辞,左眼的黑翳已经淡了很多,呼吸也平稳了。他握紧骨笛,抬头看向苏珩和沈砚:“不管去哪,我们都一起。”
苏珩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先等阿辞醒过来,然后……一起去救伯母。”
窗外的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棂照进来,落在聚灵阵上,陆辞的手指动了动,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丝浅浅的笑。玄清知道,他们的路还没走完,但这一次,他们四个兄弟,终于能一起面对了。只是没人注意到,供桌上的长明灯,灯芯突然变成了黑色,在无人看见的角落,轻轻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