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寒刚将清玄拉到身后,山洞外的脚步声便已密密麻麻围了上来。黑风寨二当家的粗嗓门穿透竹林,震得叶片簌簌落:“姓林的,别躲了!把丝绸交出来,再让你那弟弟陪我喝两杯,老子还能饶你们兄弟不死!”
清玄攥着大哥衣角的手猛地收紧,余光瞥见二哥林清砚正悄悄将短刀从靴筒抽出,刀刃在油灯下泛着冷光。苏墨站在洞口左侧,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竹笛,目光却牢牢锁着洞外晃动的黑影——那是黑风寨的人在合围,看动静至少来了二十多个。
“二哥,你的腿……”清玄压低声音,看着林清砚缠满布条的右腿,昨夜刚换的草药已经渗出暗红血印。
林清砚冲他扯了扯嘴角,将短刀塞进他手里:“拿着,记住师父教的‘劈山式’,只砍手腕,别伤人命。”他转向林惊寒,“大哥,等会儿我引开左边的人,你带清玄往竹林深处跑,那里有三哥留的暗径。”
“不行!”清玄攥着刀反驳,“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林惊寒按住他的肩,眼神沉得像苍梧山的夜:“听话,你找到我们已经够了,不能再让你出事。苏兄弟,等会儿麻烦你……”
话没说完,洞外突然飞来一支羽箭,“钉”地扎在洞口石柱上,箭尾还缠着张纸条。苏墨快步上前取下,借着油灯看清上面的字:“酉时三刻,后山乱葬岗,单带丝绸来换林知许。”
“三哥被抓了?”清玄的心一下子揪紧,信纸边缘被他捏得发皱。林清砚猛地站起身,右腿刚落地就踉跄了一下,却咬牙道:“他们故意用知许引我们出去,后山肯定有埋伏。”
苏墨将纸条凑到油灯前烧了,灰烬随风飘出洞外:“乱葬岗我去过,西边有片矮松林,能藏人。二当家伤了胳膊,动作肯定慢,我们可以……”他突然停住,侧耳听着洞外动静,“他们开始往里闯了,准备。”
话音刚落,洞口的石头突然被人踹开,两个黑衣汉子举着刀冲进来,刚要挥刀,就被苏墨甩出的竹笛打中手腕,刀“当啷”落地。林惊寒趁机上前,手肘顶住一人咽喉,另一人被林清砚用断剑架住脖子,不过片刻就被捆了个结实。
“别杀他们。”清玄拦住要补刀的二哥,“问问他们三哥在哪儿!”
被捆的汉子哆哆嗦嗦开口:“大……大当家说了,林知许就在乱葬岗的破庙里,要是你们不带丝绸去,就……就把他喂狼!”
林清砚踹了他一脚,刚要再问,洞外突然传来喊杀声。苏墨探头一看,脸色变了:“他们放火烧竹林了,再不走就被堵死了!”
浓烟顺着洞口飘进来,呛得清玄直咳嗽。林惊寒背起林清砚,对苏墨说:“苏兄弟,你带清玄走左边,我从右边引开他们,酉时三刻在乱葬岗汇合。”
“大哥!”清玄想跟上,却被苏墨拉住。苏墨把竹笛塞回他手里:“相信你大哥,我们先出去,不然谁都走不了。”
两人贴着洞壁往外冲,刚出洞口就被浓烟呛得睁不开眼。清玄按照苏墨的指引,猫着腰往竹林深处跑,脚下的枯枝发出“咔嚓”声,身后还跟着三四个黑衣汉子。跑着跑着,前面突然出现一道陡坡,苏墨拉着他往下跳,滚进厚厚的落叶堆里,暂时躲开了追兵。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引开他们。”苏墨刚要起身,就被清玄抓住手腕。清玄从怀里掏出那半块刻着“砚”字的玉佩,塞给他:“要是遇到我二哥,你把这个给他,让他别担心我。”
苏墨看着玉佩上的亮痕,点了点头,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跑去,还故意踩响树枝。清玄躲在落叶堆里,听着追兵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才敢探出头,往乱葬岗的方向走。
山路崎岖,清玄走得磕磕绊绊,手里的短刀攥得手心发汗。快到乱葬岗时,远远看见破庙的轮廓,庙门口守着两个黑衣汉子。他想起师父教的“潜行术”,借着墓碑的掩护,悄悄绕到庙后,从破窗爬了进去。
庙里黑漆漆的,只有供桌前点着一支蜡烛,三哥林知许被绑在柱子上,嘴里塞着布条,看见他进来,眼睛一下子亮了,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清玄刚要上前松绑,庙门突然被推开,二当家举着刀走进来,脸上的刀疤扭曲着:“小崽子,倒是会躲,正好,把你一起抓了,看你大哥还敢不敢不交出丝绸!”
刀风扑面而来,清玄赶紧侧身躲开,按照二哥教的“劈山式”挥刀砍向二当家的手腕。二当家没想到他会武功,慌忙后退,却还是被刀刃划了道口子,疼得他龇牙咧嘴:“好啊,敢伤老子,今天就让你死在这儿!”
两人在庙里缠斗起来,清玄的力气不如二当家,渐渐落了下风。就在二当家的刀要劈到他肩上时,庙外突然传来笛声,是《归山引》!
二当家愣了一下,清玄趁机一脚踹在他膝盖上,接着挥刀砍断绑着林知许的绳子。林知许扯掉布条,抓起地上的木棍,和清玄背靠背站着:“清玄,你怎么来了?大哥和二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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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来的路上,三哥,我们先出去!”
两人刚跑到庙门口,就看见苏墨和林惊寒冲了过来,林清砚则坐在远处的石头上,用弓箭掩护他们。二当家的手下也追了上来,双方在乱葬岗上打了起来。
清玄跟着林知许躲到墓碑后,看着大哥和苏墨并肩作战,大哥的长刀挥得虎虎生风,苏墨的竹笛虽然没有刀刃,却能精准打中敌人的要害。不一会儿,黑风寨的人就倒下了大半。
二当家见势不妙,想骑马逃跑,却被林清砚射出的箭射中马腿,摔在地上。林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