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驿站的晨雾还未散尽,林清玄握着一枚刻着“辛”字的青铜令牌,指尖划过令牌上斑驳的纹路。这是昨夜从血煞储物袋中翻出的物件,令牌边缘缠着几缕未散的黑气,却在触碰到母亲玉佩时,浮现出一行转瞬即逝的小字——“北境漠原,旧不待召”。
“这令牌绝非黑煞门之物。”林清照凑过来,指尖点在“辛”字上,“黑煞门的法器多刻鬼纹,而这令牌的纹路是上古军阵图,你看这线条走势,像极了古籍里记载的‘镇北军符’。”
林青松刚从外面回来,肩头落着晨霜:“刚查了林家族谱,三十年前父亲曾在北境参军,隶属镇北军麾下,当时的统领姓辛,人称‘辛将军’。后来镇北军遭人陷害,全军覆没,辛将军也下落不明。”
林清玄猛地攥紧令牌,青铜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血煞怎么会有辛将军的令牌?难道当年镇北军的覆灭,和黑煞门有关?”她想起楚长老曾说,母亲当年远嫁林家,正是为了躲避一场“北境浩劫”,两者似乎隐隐串联。
这时,驿站外传来马蹄声,四哥林清砚牵着一匹白马走来,马背上驮着一个昏迷的黑袍人。“这是从罗家逃兵身上抓的活口,”他将人扔在地上,“刚要给血煞传信,信上写着‘辛字令已得,漠原据点待命’。”
黑袍人被冷水泼醒,见了令牌顿时浑身发抖:“这令牌是首领从漠原黑市买的,说要找‘辛将军旧部’,具体的我真不知道!黑煞门在漠原的据点藏在黑石城,只有持令牌才能进去!”
林清玄眼神一凛:“备马,我们去黑石城。”
“可林家刚稳定,你若离开……”林青松话未说完,就被林清玄打断。她将寒魄剑别在腰间,玉佩塞进衣襟:“大哥坐镇林城,二哥、四哥随我去漠原。找到辛将军旧部,或许能查清父母当年的事,这比守着林家更重要。”
三日后,漠原的风沙卷着碎石,打在林清玄的披风上啪啪作响。黑石城坐落在戈壁深处,城墙由黑石砌成,城门处守着几个气息阴冷的修士,腰间都挂着黑煞门的令牌。
“直接闯进去太显眼。”林清照掏出三张易容符,指尖灵气催动,符纸化作青烟缠上三人,“我扮成黑煞门修士,你俩装作被抓的灵修,混进据点。”
城门处,守卫见了林清照的假令牌,又打量了被捆住的林清玄和林清砚,眼中闪过贪婪:“这两个灵修的灵根倒是纯净,正好给血煞大人当鼎炉。”说着就要伸手去扯林清玄的披风。
林清玄指尖冰灵气暗涌,却被林清照用眼色按住。只见林清照掏出一锭银子递过去:“这俩是我好不容易抓的,等进了据点,还得劳烦兄弟通融,让我先去领赏。”
守卫收了银子,咧嘴一笑:“好说,进去吧,据点在城西的黑石矿洞。”
矿洞内阴暗潮湿,石壁上插着的火把忽明忽暗,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煞气混合的味道。沿途的牢房里关着不少修士,个个气息萎靡,显然是被抽走了灵气。
“前面就是主厅,”林清照压低声音,“我去引开守卫,你俩趁机找辛字令对应的密室。”他刚要走,就被林清玄拉住。她指了指前方拐角处,一个穿着灰袍的老者正提着水桶走过,腰间虽没挂令牌,却在转身时,露出了袖口绣着的“辛”字暗纹。
林清玄心头一动,故意踉跄了一下,撞翻了老者的水桶。“不长眼的东西!”老者低喝一声,却在看清林清玄衣襟露出的玉佩时,瞳孔骤缩,手中的水桶“哐当”落地。
“跟我来。”老者拉起林清玄,转身就往矿洞深处走。林清照和林清砚对视一眼,连忙跟上。穿过几道隐蔽的石门,老者停在一间石室内,石壁上刻满了镇北军的军阵图。
“你是林夫人的女儿?”老者声音发颤,伸手摸向林清玄的玉佩,“这灵木心玉佩,是当年林夫人送给辛将军的信物!”
林清玄点头:“晚辈林清玄,敢问前辈是……”
“我是辛将军的副将,姓秦。”秦副将叹了口气,“当年镇北军遭黑煞门和朝中奸臣陷害,辛将军为了保我们这些旧部,故意诈死,让我们分散潜伏,只等持‘辛字令’和玉佩的人来召。可没想到,令牌竟落到了黑煞门手里。”
他指向石壁上的一幅图:“这是漠原的布防图,黑煞门在黑石城的据点,其实是当年镇北军的粮仓,底下藏着一条密道,直通他们的煞气源头——地底煞窟。他们抓这么多灵修,就是为了用灵血祭窟,唤醒里面的‘煞蛟’。”
林清砚猛地攥紧拳头:“难怪血煞要找辛将军旧部,是想逼你们带路去煞窟!”
“没错。”秦副将从怀中掏出一枚青铜钥匙,“这是密道的钥匙,可煞窟外布了‘血煞阵’,需要辛将军的‘镇军印’才能破。印在黑石城的城主府,如今城主是黑煞门的副门主,人称‘黑面’。”
林清玄接过钥匙,寒魄剑在鞘中微微震动:“今晚就去城主府拿镇军印,再毁了煞窟。秦副将,麻烦你通知旧部,届时在矿洞外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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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黑石城的灯火渐暗。林清玄三人借着夜色,翻进城主府的围墙。府内守卫森严,巡逻的修士每隔一刻钟就会经过一次。林清照捏了个隐身诀,悄无声息地解决掉两个守卫,引着两人往书房走去。
书房内亮着烛火,一个满脸横肉的黑衣汉子正坐在桌前,把玩着一枚刻着“镇军”二字的玉印——正是镇军印。他身后站着两个黑袍修士,气息比之前遇到的更强。
“黑面门主,”其中一个黑袍人开口,“血煞大人的传信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