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外的晨光穿透薄雾,落在清玄染血的道袍上,泛着一层淡淡的金辉。他后背的黑色邪印仍在隐隐作痛,体内灵力紊乱如麻,却还是强撑着将沈星辞扶到庄园外的石台上。
“雪球,过来。”清玄低声呼唤,草丛中立刻窜出一团白影,小灵狐叼着几株带着晨露的草药,蹭到他脚边呜呜叫着。这是青城山特有的清心草,能暂压邪气侵入。
清玄接过草药,指尖凝起微弱灵力,将草药揉碎成汁,小心涂抹在沈星辞的伤口上。“三弟,再忍片刻,我先帮你稳住伤势。”他声音有些沙哑,后背的邪煞之气正顺着经脉游走,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沈星辞靠在石壁上,看着弟弟苍白却坚毅的侧脸,眼眶泛红:“小玄,是我拖累了你。那黑袍人修炼的是‘蚀骨煞’,邪力霸道,你千万别硬扛。”
“无妨。”清玄摇头,从怀中掏出三张黄色符箓,指尖在符纸上飞快划过,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符箓骤然亮起金光,清玄将其中两张贴在沈星辞的肩颈穴位,剩下一张反手贴在自己后背。金光透过符纸渗入肌理,沈星辞只觉得伤口处的灼痛感渐渐消退,而清玄后背的黑色邪印则泛起一阵黑烟,发出“滋滋”的声响。
“这是清心符和驱煞符,能暂时压制邪力,但要彻底清除,还需找到至阳之物。”清玄收起手,气息略有些不稳,“大哥说二弟沈墨尘是法医,常年与阴邪之物打交道,或许他那里会有办法。”
提到沈墨尘,沈星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墨尘性子冷硬,这些年一门心思追查爹娘遇害的真相,四处勘验凶案现场,行踪比我还难捉摸。不过……他曾说过,若遇到解不开的邪祟之事,会去洛城的‘玄通阁’求助。”
清玄掌心的玉佩突然微微发烫,一道比之前更为清晰的灵力丝线从西方延伸而来,与他体内的气息遥相呼应。“是二弟的气息!”他心中一喜,“玉佩感应到他就在洛城方向,而且……他似乎正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灵力丝线中夹杂着一丝微弱的阴寒之气,与黑袍人身上的蚀骨煞截然不同,却更为诡异,带着一种腐朽的死寂感。
沈星辞挣扎着想要起身:“我跟你一起去。洛城我熟,玄通阁的阁主与沈家有旧,或许能帮上忙。”
“你伤势未愈,且体内还残留着蚀骨煞的余毒。”清玄按住他的肩膀,“我先送你回大哥那里,再独自去洛城找二弟。放心,有玉佩指引,我不会出事。”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尘土飞扬中,沈砚辞带着几名心腹疾驰而来。原来沈砚辞放心不下,连夜召集人手赶来支援,远远便看到庄园方向的邪气消散,心中又急又喜。
“星辞!小玄!”沈砚辞翻身下马,冲到两人面前,看到沈星辞满身伤痕,又瞥见清玄后背的邪印,脸色骤变,“这是蚀骨煞的痕迹!你们怎么样?”
“大哥,我没事,三弟伤势已稳住。”清玄简要说明情况,“二弟在洛城遇险,我必须立刻赶去。三弟就拜托你先带回府中照料,我找到二弟后,便带他回来团聚。”
沈砚辞深知事态紧急,也不再劝阻,从怀中掏出一枚雕刻着麒麟纹的令牌:“这是沈家的信物,玄通阁阁主见令牌如见故人,定会全力帮你。洛城最近不太平,接连发生几起离奇命案,墨尘多半是被这事绊住了。”
清玄接过令牌,贴身藏好,又将沈星辞托付给沈砚辞带来的医工,转身摸了摸雪球的头:“走,找二哥去。”
小灵狐立刻跳到他肩头,尾巴紧紧缠住他的脖颈,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清玄不再耽搁,脚踏天师步,朝着西方疾驰而去。他刻意运转灵力压制后背的邪痛,身形如箭,沿途掠过城镇乡村,只用了一日一夜便抵达洛城。
洛城是繁华重镇,街巷纵横,人声鼎沸,可清玄刚踏入城门,便察觉到一丝异样。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腐臭味,街道角落的阴影里,隐约浮动着淡淡的黑气,寻常人察觉不到,却逃不过他的玄门天眼。
“果然有问题。”清玄收敛气息,循着玉佩的指引穿过几条街巷,最终停在一座破败的城隍庙前。玉佩的发烫感愈发强烈,二弟的气息就在这里,可同时,一股浓郁的死寂之气也从庙内扑面而来。
城隍庙的大门半掩着,门轴生锈,推开时发出“吱呀”的刺耳声响。院内荒草丛生,香炉倾倒在地,满地都是枯黄的落叶,唯有大殿内隐约传来微弱的咳嗽声。
“二弟?”清玄轻声呼唤,桃木剑悄然出鞘,小心翼翼地踏入大殿。
大殿内光线昏暗,蛛网遍布,正中的城隍塑像早已残破不堪,半边脸颊脱落,露出里面的泥胎。而塑像下方,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正背对着他,蹲在地上查验着什么,身形挺拔,指尖夹着一把银色解剖刀,刀刃上还沾着暗红的血迹。
听到声音,男子猛地回头,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眉眼间与沈砚辞有几分相似,只是眼神更为冷冽,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感。正是沈墨尘。
“你是谁?”沈墨尘的声音低沉沙哑,目光锐利如刀,落在清玄身上,带着审视与警惕。他手中的解剖刀微微抬起,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清玄停下脚步,从怀中取出玉佩:“二弟,我是清玄,从青城山来,找你和大哥、三弟团聚。”
玉佩在昏暗的大殿中亮起柔和的白光,沈墨尘瞳孔骤缩,目光死死盯着那枚玉佩,手中的解剖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踉跄着上前一步,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这玉佩……你真的是小玄?”
“是我。”清玄点头,眼眶微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