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陈全身便如筛糠般痉孪起来。
注射器内里抽出了银色的液体，刻度从0变成了100的时候，顶端发出红光的小灯珠“
滴滴”两声变成了绿色。
蛋一针筒两侧的排气孔冒出白色的蒸汽，童鸣龙抬手将注射器摘下放到了旁边的箱子里，一把合上盖子完成了封存。
此时此刻，面无血色的陈停止了抽搐，一双死鱼般的眼珠子转动着看向了童鸣龙。
“居然没晕过去，你还真是特殊。”
童鸣龙略表惊讶，随后一条机械臂递过了那只被穿孔的不锈钢碗，放在了陈的身上。
“你的碗。”
“谢谢。”陈有气无力的抱在怀里。
童鸣龙则跟着微笑道，“想必你一定充满了疑惑，但不要紧，现在你就可以向我提问得到答案。”
“明天的六合彩开奖号码多少？”
“能正常一点吗？”
“好吧，那先说说为什么要杀我和我的老板吧。
陈绍吃力地坐起身子，眼晴扫过车内，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头顶刚才塌陷的车顶板材，细细打量才注意到是可开合的设计，现在已经封闭合上。
窗户的玻璃是深沉的黑色，外面一片漆黑，以他的视力仅能看出远处绵延起伏的山脊轮廓。
琦市附近能看到这样景色的地方，只会出现在偏僻的郊外。
他想，他们正在往远离人烟的地方驶去。
一旁的童鸣龙静静观察着陈，见他基本自理后，方才缓缓说出了缘由。
“你和张涛都是克隆人，你们的本体早在三百年前就已经死了。”
克隆？
听到这个，陈绍脑子停摆了一瞬，随后才转头看着童鸣龙沙哑问道：“你怎么证明？
业“证明？根本不用证明！”
童鸣龙哈哈笑着，从车内显示器上调出了陈绍参赛的歌曲。
“这首歌的原创是杰伦，这首歌是贾斯汀，你告诉我，这些和你一个被开除的失业人员陈绍有什么关系？”
“e，我进行了一些改编？”
“半盒铁套？那可算了吧你！”
童鸣龙伸手就给屏幕一划，紧接着便出现了陈绍的信息，准确来说，是三百一十八年前的人物信息。
“看到没有，这才是你！”
随手一划，又是一个两百六十八年前的人物信息。
接着是218年前、168年前、118年前、68年前。
最后，显示的是今年十八岁的陈绍的信息。
“你是本体的第六代克隆体，你会有怎样的人生轨迹，有哪些能力，全都记录在社会机器的模型当中，你的人生已经被设计好了。
“而你和张涛的所作所为，恰恰打破了这样的轨迹。作为底层，你们该穷一辈子，假如遇上了意外，还会死得更快。
“比如前段时间的下岗潮，你就差点死掉。而绝不是屌丝逆袭的翻盘副本，你已经动了富人的蛋糕，张涛也是因你而死。”
说到这里，陈却把注意力全放在了几代克隆体的间隔时间上。
“为什么是五十年一代？”
“因为五十年时间，你们刚好能被生命机器抽出足量的长寿物质，少一年不能最大化，多一年富人支出会变多。这是算好了的，你们在这个时候是最棒的人参果，正好能被送到富人的桌子上。
“不过呢五十年太长，期间总有意外，就比如穷死，你之前的几任寿终正寝，你的话差一点。”
果然，是吃人的社会。陈心想，这和他一开始发现生命机器的秘密后，所预想的几种可能性之一不谋而合。
但很快又有疑问。
“那为什么前段时间死了那么多人？他们可都没满五十岁。”
“这是因为长寿物质的采集需经历一个完整的自然人成长过程，九大企业先前以为研制成功了快速克隆采集的技术，结果却发现是个乌龙。所以，发放的大量机器人被紧急召回，该给的工作岗位继续提供。”
“那则克隆羊延寿成功的新闻？”
“没错，就是那个，看来你很聪明关注到了这一点。产生长寿物质的克隆人是无法生殖后代的，富人们还需要穷人。”
童鸣龙眼中难得的涌出了赞赏的意味。
无人驾驶的汽车行驶的十分稳妥，陈紧锁着眉头快速消化听到的那些信息，最后，他把心神转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
“你们呢？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
童鸣龙收敛了笑意，缓缓开口介绍起了来历。
“我们是三百年前的遗孤，一直活到了现在，目的是结束九大企业下无休止的轮回收割。
“我们被外界称作启蒙军，成员除了我这样的人外，还有的就是类似于你这样意外觉醒以前记忆的克隆人。
“至于怎么发现你的？则是因为除了那些异常的歌曲外，我们手里也有着对标社会机器的全球人类数据库。”
话到这里，童鸣龙掏出了一块金属腕带自动缠在了陈的手上。
腕带触感冰凉，表面通体流银，最上面的部分蚀刻着一朵火苗的图案，下面写着坚韧的“星火”二字。
童鸣龙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虽然低沉，但却蕴藏着无比坚实的力量，仿佛里面藏着无数人的呐喊。
最后汇聚成了一声，落到了他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