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藤新一的推理世界里,真相永远是最重要的,证据会说话,逻辑会自洽。
他原本以为陈青会象往常的对手一样,用更严谨的推理来反驳自己,比如指出作案手法的漏洞,或是提出新的嫌疑人动机。
他有绝对的信心说服对方,但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陈青根本不管你什么狗屁证据不证据,他甚至没有提出任何实质性的反驳,仅仅一个对调查程序的质疑,就足以让整个局面天翻地复。
工藤新一紧抿着嘴唇,目光复杂地扫过躁动的人群。
他明明已经找到了确凿的证据——瞳子消失的珍珠项链、尸体上特殊的切割痕迹、作案手法的可行性——这些在法庭上足以定罪的铁证,此刻却因为“取证程序不合法”这个理由,变得一文不值。
在这个号称法治社会的国家里,人们更在乎的是警察有没有戴好白手套,而不是受害者惨死的真相。
本该为底层发声的记者们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般兴奋,只为整一个大新闻。
而围观的群众则沉浸在“揭露黑幕“的正义感中,没人愿意静下心来思考
如果他不第一时间检查证物,关键的线索可能早就被破坏了。
身边的目暮警官擦汗的动作、警戒线外记者煽动性的提问、群众议论的声浪,这一切构成了一幅很是荒诞的图景。
最让工藤新一心寒的是,陈青这套逻辑并非胡搅蛮缠。
曰本确实有着严格的司法程序,取证不规范真的会导致证物可信度存疑,甚至直接失效,只是他从未想过,这些本该保障正义的规则,有一天会成为阻碍真相的绊脚石。
“原来如此“
他望着沸腾的人群,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毫无疑问,爆炸性的标题比真相更重要,情绪化的宣泄比理性分析更受欢迎,民众根本不在乎真相。
而对比起工藤新一复杂的思绪,陈青心情就平静多了。
装比随手为之,事后自然坦然处之。
至于小兰阴沉的表情,如此炫酷的他自然半点都不害怕。
小兰打量陈青良久,低声道:“小青,你不会再针对新一吧?”
陈青并不觉得自己在针对他,否则他会直接挖个坑埋了他。
但这种话没必要和小兰说,他便平静道:“他的做法本就不合法,如果他不挑衅我,我也不会搭理他。”
“那你”
小兰欲言又止,一时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园子道:“你们看,她们怎么过来了?”
果然,不远处的瞳子和身边的眼镜妹子不知商量了什么,正在缓缓走了过来,而现在混乱的局势,连警察们都没空关注她了。
“那个”
瞳子小姐上前,看着陈青冷淡的眼神,她尤豫片刻后,深深的鞠一躬。
“谢谢您。”
这个举动在旁人眼里或许可以解读为瞳子小姐在感谢陈青的‘仗义执言’。
但对于毛利兰和园子来说,这就属于不打自招了。
小兰脸色复杂道:“瞳子小姐,真的是你做的吗?”
瞳子看了看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轻咬唇瓣,微微颔首。
“是我,就象那个高中生侦探说的一样。”
园子闻言很是震惊,呐呐道:“你真该报名国家队,为国争光的”
瞳子身边的眼镜妹也是点头道:“瞳子,我都没想过你有这么厉害,云霄飞车这么快,还一直在抖动,要是没有支架,我恐怕会被吹风出去。”
其实别说她们了,连陈青都有些好奇。
“你怎么做到的?”
瞳子抹了抹眼角的泪痕,强笑道:“想做就做了,其实也不是很难。”
陈青又问:“你事先有练习过?”
瞳子摇摇头。
“你厉害。”
工藤新一所说的操作,陈青自问自己这个‘超人类’恐怕都要费点心思,瞳子一个最多五十公斤的弱女子居然都有这本事,实在让人叹服。
瞳子有些不好意思道:“也没有很厉害啦”
小兰看着这诡异和谐的一幕。
瞳子不该是杀人凶手吗?这么谈笑风生真的合适吗?
不过看看瞳子的形象,她又觉得真是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外表如此文静秀气的妹子居然是如此的‘狠人’?
这种杀人方式,没点胆魄真的做不出来,想都不敢想。
念及至此,小兰莫名有些紧张,自家表弟本就不象什么好人,可别再让坏女人带坏咯。
她认真道:“瞳子小姐,你会自首吗?”
陈青插嘴道:“工藤新一取证不合法,你作案方式太不符合常理,哪怕那个钩子上有你的指纹也无所谓,法庭受限于舆论压力和物证可信度不足不敢”
小兰生气道:“小青,你不要再歪曲事实了!”
她已经确定了,陈青就是在针对工藤新一。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自己这个表弟这么小心眼?
陈青对此无动于衷,漠然道:“小兰,程序正义是现代司法的基石,绝不容任何逾越,否则必定导致无数的冤案错案。”
“归根结底,侦探就不是合法的执法人员,这一个非公办职业没有任何约束,工藤新一居然可以指挥东京警视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