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收到她的邮件?”
琴酒的声音从通信终端里传来,莫名有些模糊,
“你什么意思?”
宫野志保一阵恍惚,艰难的从齿缝里挤出来这几个字。
“字面意思。”
宫野志保有些说不出话来。
琴酒是个什么样的人,在组织里那可是有口皆碑。
这个男人就是最纯正的死变态,杀人如麻,冷血无情一切坏蛋该有的特质他都拥有,并且非常的纯粹,是个除了好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人。
如果他提到这封邮件,那就意味着:
“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琴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淡然道:“她被开除了。”
宫野志保无话可说,这一天终究还是如她所想的来了。
在姐妹俩的相处中,宫野志保就发现自己姐姐的态度大有问题,她总是会抱有不切实际的妄想,想要脱离组织的掌控。
但她根本不理解组织的强大,至少没有她理解。
宫野志保其实不明白自己姐姐那点迷之自信是哪里来的,她也认真劝导过对方,让她不要试图做些过线的事,琴酒这死变态什么都干的出来。
尤其是她姐姐这样的‘边缘成员”,说难听点,完全是死不死都无所谓,别说做错事,就是没做错事都可能枉死。
但她在组织里不是一般的‘耗材”,就算看在她的面子上:
宫野志保勉强平复下心绪,冷冷道:
“琴酒,你有没有想过她是我亲姐姐,唯一的亲人。”
“所以呢?”
“所以哪怕我姐姐犯了错,你也应该事先通知我!”
“你没看到邮件吗?”
听着对话毫无波动的声音,宫野志保简直恨不得掐死对方,低吼道:
“她根本不知道组织的内核机密!她只是个外围成员!她能犯多大错?!”
琴酒表现的无动于衷,冷漠道:
“你该去工作了,雪莉。”
这是警告,但宫野志保已经不在乎了。
“工作?”她冷笑一声,“你们杀了我姐姐,现在却来告诉我需要工作了?”
琴酒没有回答,通信器那头只剩下轻微的电流杂音,以及他平稳的呼吸声。
然后,通信被切断了。
冰冷的忙音在空荡的实验室里回荡,宫野志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下连发泄的对象都没了,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回荡。
姐姐死了,而组织甚至懒得掩饰,连借口都懒得编一个
宫野志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实验台前的。
她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屏幕上的文本在她眼里只剩一片模糊的色块。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姐姐牵着她的手,在夕阳下的公园里散步。
那时候的宫野明美还会笑,会温柔地揉她的头发,会告诉她:“志保,总有一天,我们会离开这里的,反正老师是这样说的。”
“狗屁老师”
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宫野志保没有抬头,但她知道是谁,因为她的拒绝配合,琴酒一定会派人盯着她。
果然,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安保人员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主管,请跟我们走一趟。”
其中一人开口,语气躬敬却不容拒绝。
宫野志保终于抬起头,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去哪?”
“boss的命令,您需要暂时‘休息’一段时间。”
软禁。
宫野志保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
组织果然不会放心她。
杀了她的姐姐,却又怕她失控,所以决定先把她关起来,等确认她“无害”后再放出来继续研究。
太可笑了,她为组织工作了这么久,居然连基本的权利都没有
但不管如何,宫野志保没有反抗,因为反抗毫无意义。
“我要上个洗手间。”
“请尽快。”
当宫野志保从卫生间出来,两名安保人员立刻一左一右地跟在她身后,像押送犯人一样。
走廊的灯光惨白刺眼,宫野志保的脚步很稳,面无表情。
但她的心里,某个决定已经悄然成形,或者说早就成型了,只是姐姐宫野明美的死让她下定决心。
这个组织不待也罢!
离开情人宾馆后,陈青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往白鸠制药公司,原因也很简单,因为组织看起来似乎来头不小,这种组织一般拥有健全的反袭击安保能力。
这一次就不再是月影岛上的小打小闹,对付这种跨国的超级组织,必须要出重拳,但又不能只出重拳。
所以陈青打车来到了涉谷区,
这个时间点,涉谷区的夜晚人潮不可谓汹涌,各种招牌的霓虹灯闪铄不止,整个空间都充斥着光怪陆离的画面。
作为东京乃至全球人流量最大的局域之一,涉谷区庞大的人流提供了最天然的伪装,青年文化和国际交流中心吸引了大量外国游客、留学生和工作者。
这为各种背景的地下活动提供了土壤和掩护,世界上无数国家的黑帮和非法移民在此地精耕细作,共盛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