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姜芷不费一兵一卒,只凭几句话,就让一个疯子自己缴了械。
突然,张老根嘶吼一声,一把抢过那颗药丸,看也不看就狠狠塞进嘴里,脖子一梗,囫囵咽了下去!
药丸顺着干涩的喉咙滑入腹中。
起初,毫无感觉。
张老根眼中刚燃起的微光几乎要熄灭。
但下一秒,一股清凉温润的气息,忽然在他常年火烧灼痛的胃里弥漫。
从未有过的舒坦,让他僵硬的身体猛地一松。
张老根喘着粗气,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姜芷,嘴唇哆嗦着。
“你们……想知道什么?”
“十年前。”姜芷早就料到这个结果,直奔主题,“木羊村,河神娶亲。”
听到这几个字,张老根刚平复下去的身体又开始颤斗。
“没……没有河神……”
“是鬼!是来索命的恶鬼!”
张老根抱着头,情绪再次失控,陆向东眼神一厉,就要上前强行制服。
姜芷抬手,轻轻一拦。
她的目光落在张老根颤斗的背上,平静无波,只是静静等待。
一旁的李铁和王柱急得直抓耳挠腮。
这人疯成这样,还能问出个啥?
就在这时,那枚药丸的作用,彻底发挥出来了。
张老根日夜被折磨的胃火,像被一盆清泉浇灭,连膝盖里的酸麻都减弱了许多。
身体上的舒适,抚平了他精神上的狂躁。
张老根的颤斗停了,再次缓缓抬头。
“那不是……河神娶亲。”
“那是……一场祭祀。”
“给恶鬼的祭祀!”
他突然象被抽走了魂,眼神空洞。
“十年前,村里来了个游方道士,仙风道骨的,说我们木羊村冲撞了河神,要发大水淹了村子。”
“他说,要平息怒火,就得给河神送新娘,办一场‘河神娶亲’大典。全村人都得喝下他赐的‘神水’,接受洗礼。”
“那天……我去了镇上,躲过了一劫。”
张老根脸上露出一丝庆幸,又瞬间被更大的恐惧吞没。
“我回来时天都黑透了。远远看见河滩上点满火把,全村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在那跳舞……”
“不”
“那不是跳舞!他们脸上都挂着笑,可那笑比哭还瘆人!眼睛瞪得溜圆,手脚僵硬,就象……就象是被线牵着的木头娃娃!”
“一排排,一列列,动作整整齐齐!”
李铁和王柱听得头皮炸裂,鸡皮疙瘩爬满了后背。
这画面光是听着,就让人脊背发寒!
“我吓得躲在林子里,不敢出声。然后……我就看见了……”
张老根猛地瞪大眼,瞳孔缩成一个针尖。
“那个道士,他身后站着好几个穿黑衣服的人!手里拿着纸笔,在写写画画!他们看村民的眼神……就象屠夫看猪圈里的猪崽子!”
陆向东的心猛地一沉。
来了!
“后来,村民们跳不动了,一个个倒在地上,口吐白沫。那些黑衣人就走过去,挨个检查。”
“他们……他们拖走了两个人!一个是我邻居家的闺女,一个是村里的光棍汉!把人拖进了草垛里,再也没出来!”
“我当时吓得尿了裤子,连滚带爬跑回家,第二天就带老婆孩子逃了。可我老婆孩子,人救回来了,魂没了!整天疯疯癫癫,没两年就都去了……”
说到最后,这个被恐惧折磨了十年的男人,终于象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陆向东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活人试验!
这个“青囊阁”,手段残忍,行事猖狂,真是令人发指!
李铁和王柱也是一脸震骇,看向姜芷的眼神,只剩敬畏。
我的老天爷!
军方查了十年的悬案,姜顾问动动手指头,就把真相给扒出个底朝天!
这简直是开了天眼!
姜芷等他哭声渐歇,才冷静开口,一字一句敲在关键处。
“那个道士,什么特征?”
张老根吸着鼻子,努力回忆:“瘦高个,山羊胡子,身上总有股……甜得发腻的香味。对了!他手背上!有个纹身!”
“什么纹身?”陆向东立刻追问。
“一条蛇!一条盘起来的小黑蛇,特别吓人!”
蛇形纹身!
看来这就是青囊阁的标志!
问完话,姜芷从药箱里拿出个纸包。
“这是药方。一日三次,饭后服用,能治你的胃病和关节痛。”
她顿了顿,又拿出一张纸条。
“拿着这个,去县城红旗饭店找经理,他会帮你。”
张老根愣愣地接过药方和纸条,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对着姜芷拼命磕头。
离开砖窑厂时,车内气氛极其凝重。
“乖乖,以后谁再说这世上没鬼,我第一个跟他急!”王柱开着车,小声跟副驾的李铁嘀咕,“这不比鬼可怕多了?活生生把人当畜生做实验!”
李铁深以为然:“跟着团长和姜医生出来这一趟,我感觉我这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