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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有令,全军休整一日!明日开赴安州城!”
“铛!铛!铛!”
开京城内。
召集文武百官的铜钟声急促回荡。
半个时辰后,所有大臣匆忙赶到王宫。
只见高丽王王隅高居王座,冕冠垂下的玉串掩住了他的神情,但群臣都是跟随他多年的老臣,都能感受到国王此刻心情极差。
更让众人确信这一点的是站在王座旁的高丽丞相崔乾霄,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见状,高丽文武百官连忙齐刷刷跪地行礼:
“臣等拜见王上!”
若是平日,高丽王王隅会立即让臣子平身。
但今日,他并未如此。
他将目光投向崔乾霄,微微点头示意。
崔乾霄会意,大步走到跪地的群臣面前,沉声宣告:
“刚接获急报,安北都护府将士在母江遭遇明军”
说到这里,崔乾霄话语一顿,脸色愈发阴沉。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最后三个字:
“全军覆没!”
此言一出,跪地的群臣先是一怔。
随即反应过来,所有人脸上都露出惊惧之色,纷纷起身争相发言。
“这怎么可能!王上、丞相,安北都护府失守,安州城岂不成了明军囊中之物?一旦他们攻占安州,我们开京也危在旦夕啊!”
“是啊!现在该如何是好?王上,臣早就劝说过不要招惹明国,如今明军压境,我们高丽要 了!”
“现在说这些为时已晚!当务之急是如何击退明军,保全高丽,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岂可不追究责任?哼!驱逐明军出高丽你说得轻巧,如今安北都护府全军覆没,从安州到开京已无高丽军队能够阻挡明军。
不出三日,敌军必将兵临城下,这等局势难道不该有人承担罪责?”
“此言确有道理啊,王上!臣等早就劝谏切勿与明国交恶,您为何执意不听?如今明军已逼近国都,高丽危在旦夕啊!”
“这可如何是好?不如迁都吧,迁往庆州东京都如何?”
当听到几个官员将罪责全推到他身上时,胸中顿时燃起熊熊怒火。
劝谏?你们何曾真心劝谏过?不过是在抱怨与北元联手劫掠明国边境时分得的财物人口太少,要求增派兵力罢了。
当初有利益可图时,你们口口声声称赞孤是圣明君主;如今债主上门,反倒把全部罪责推到我头上?
哈!好一个高丽衮衮诸公,好一个门阀世家!
尽管怒火中烧,王隅却不得不隐忍。
如今的高丽,真正掌权的早已不是王氏,而是这些朝堂上门阀贵族的代表。
他只能强压怒火,但实在快要忍无可忍。
丞相崔乾霄见君王已到忍耐极限,当即沉声喝止喧哗:“够了!”
随即厉声喝道:“殿前军何在!”
甲胄铿锵之声骤然响彻大殿。
近百名金甲卫士手持长戟应声而入,齐声呼应:“殿前军,在!”
崔乾霄冷冽的目光扫过惊惶失措的群臣,寒声道:“再有殿前喧哗者,杀无赦!”
“遵命!”
金甲卫士们齐刷刷将长戟指向群臣,满朝文武顿时噤若寒蝉。
崔乾霄见状冷哼一声,转身向高丽王王隅恭敬行礼。
“王上,事发突然,众人一时失态,还请您宽恕他们的不敬。”
崔乾霄躬身行礼,言辞恳切。
王隅凝视着他,眼中神色难辨。
最终,王隅微微点头:“罢了。”
“既然丞相为他们求情,这次便不再追究。”
他轻轻挥手:“殿前军,退下吧。”
然而,殿前军闻言并未立即行动,反而面面相觑,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崔乾霄。
崔乾霄脸色骤变,厉声喝道:“混账!王上之命,岂容迟疑?还不速退!”
殿前军这才慌忙行礼,匆匆退出殿外。
“请王上恕罪,他们方才许是太过专注,一时未能反应过来。”
崔乾霄再度躬身请罪。
王隅轻笑:“无妨。”
“臣,谢王上。”
崔乾霄谢恩后,转身面向殿内文武百官。
在他转身的刹那,王隅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眼中只剩下深沉的怨恨。
崔乾霄,崔氏……可恨的崔氏!
连殿前军都只听命于他,将本王置于何地?
好一个国之柱石,好一个世家门阀!
还有你们这些朝臣,以及你们身后的门阀贵族……
今日之辱,来日必当百倍奉还!
背对着王隅的崔乾霄,对他心中的波澜浑然不觉。
即便知晓,他也只会付之一哂。
高丽早已不是王氏的高丽,如今王族唯一的权柄,不过是在这王座上安坐罢了。
至于其他,自有崔氏与其他世家共掌。
“尔等身为高丽栋梁,竟在朝堂之上如此失态,成何体统?”
崔乾霄面向众人,声音低沉。
“区区明国,何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