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们弃船跳海,又舍不得自己的家当、自己的伙伴。
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大明水师庞大的宝船狠狠撞来。
“轰!轰!轰!……”
一艘又一艘高丽渔船、战船,在大明宝船的冲击下四分五裂,沉入海中。
许多渔民浮在海面,看着自己的家、自己的伙伴就这么沉没消失,痛哭失声。
但大明水师将士不会对他们有丝毫怜悯。
战争本就残酷,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随后水军登陆,跃过跳板,冲向岸上一切高丽士兵。
“不降者,杀!”
没过多久,仁州海岸已被攻占。
大明水师并未久留,只留下三百士兵驻守。
其余人纷纷上马,随汤和、朱迎一道,掀起滚滚烟尘,朝北方疾驰而去。
……
同一时间。
安州城内。
昔日的安北都护府,如今已成为大明的临时征东大将军府。
徐达、傅友德、朱棣、冯胜等明军将领齐聚一堂。
主位上的徐达大刀金马地坐着,手里拿着一封刚由后方斥候送来的情报。
看了片刻,徐达冷笑一声。
“呵。”
随即把信纸递给身旁的傅友德。
傅友德接过一看,也不由冷笑,又传给朱棣。
朱棣看完,同样冷笑连连,接着继续传阅下去。
一时间,厅堂之中冷笑声此起彼伏。
过了好一会儿,徐达抬手示意。
众人见状,纷纷收声。
“诸位,你们怎么看?”
脾气最冲的朱棣立刻站起来。
“还有什么好说的?干就完了!不过是一群被我们赶回漠北老家的丧家之犬,现在居然还敢冒头。”
“高丽敢挑衅,北元余孽也敢来凑热闹?”
那就动手!打得他们连亲娘都认不出来,一举将北元十万大军葬送在高丽。
待我大明军队长驱直入,直捣漠北,彻底剿灭他们那虚张声势的北元皇室!”
“老四说得好!当年我们像赶狗一样把他们赶回漠北,若不是漠北地势不利于我大明步卒行军,早就把他们北元的骨灰扬了。
如今他们竟想趁我们与高丽交战之际,暗中偷袭?
打!必须打!你们不打,我冯麻子一个人也要打!”
宋国公冯胜猛地站起,振臂高呼,情绪激昂。
徐达、傅友德等其他明军将领对他们的激动反应平静,让两人略显尴尬。
“其他人有何意见?”
徐达开口问道。
“既然北元想趁我军在外作战时开战,那便来。
我们何曾怕过他们?”
傅友德沉声道。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
“打!错过这次机会,让他们退回漠北,再想找他们打就难了。”
“没错,好不容易他们从老巢里出来,这次必须将他们留在这里。”
……
徐达微微颔首。
“好,那就打。
我倒要看看,高丽敢不敢在我们大明与北元交战时插手。
不来便罢,若敢来……”
徐达脸色骤然冷峻,“若敢来,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哈哈哈,对!让他们有来无回!”
……
高丽西京,平壤城。
崔乾霄之侄、现任西京留守都护、高丽镇北将军崔明知,身披金甲,立于平壤城头。
他手扶城垛,目光深远地望向北方。
“报!”
一名将士疾步上前,单膝跪地。
“讲!”
崔明知未转身,仍远眺前方。
“斥候来报,北元大将纳哈出率十万铁骑已驻扎在安州城以北五十里处。
此外,明军防线后撤,似无意继续南下,而准备与北元开战。”
将士低头禀报。
“嗯?”
崔明知眉头紧锁,沉声道:
“明军防线后撤了?”
“是!”
崔明知陷入沉思,久久不语。
最终,他眉头渐舒,抬头再次望向遥远的北方,冷笑连连。
“呵呵,自信?自大?狂妄!”
“你们当真以为我高丽人皆是怯懦之徒?若尔等执意与北元开战,我高丽必将令你们为今日的轻视付出惨痛代价!”
崔明知语带寒意地说道。
他猛然转身,望向一直静立身旁的西京将领们。
“传我军令,全军进入战备状态,随时准备向北进发!”
“遵命!”
深夜时分。
高丽开京城南二十里外,一座山丘之上。
朱迎端坐于雄骏战马之上,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这座高丽王都。
身后,数千名大明海师精锐骑兵肃立待命,寂静无声。
夜空中的明月缓缓移动,时光在寂静中流淌。
“都督。”
一名海师将士策马而至,利落地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