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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他将目光转向面露惊惧与困惑的刘承运。
冷笑着问道:
“刘知府,这些人,你可认得?”
刘承运一愣,随即浑身发抖。
眼前被锦衣卫拖来的人,个个被打得面目全非、哀嚎不止。
先前他便觉得有些眼熟,只是一个个肿如猪头,根本认不出原貌。
朱迎这一提点,他到底是一州知府,立刻反应了过来。
朱迎既然已拿到他们这些苏州官员的罪证册子,又怎会不去找人证物证?
刘承运再定神细看,果然越看越心惊——这些被拖来的人,竟都是与苏州官员有勾结的富商,或是收受贿赂的吏员。
而且,他们全都是刚才册子中被点到名字的人!
如今落在锦衣卫手里,以锦衣卫的手段,刘承运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接下来就会成为指证自己的人证!
人证既在,物证还远吗?就算没有,锦衣卫难道不会“造”
出来吗?
事到如今,刘承运明白:自己彻底完了!
“刘、刘大人,这该如何是好?那不就是严康裕吗?他若被锦衣卫审出什么,我们岂不全完了?”
苏州同知吓得语无伦次。
刘承运回头瞥了他一眼,地上竟已湿了一片——竟是吓得 。
其余苏州官员也没好到哪去,个个面无人色。
一想到《皇明大诰》里那剥皮充草的刑罚,就让人浑身发麻,心中不由地升起一股寒意。
看着眼前这群人的模样,刘承运在心里暗暗骂着:没一个能指望的,都是些蠢货!
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难道要低头认罪?那岂不是死路一条?
唯有咬紧牙关,抵死不认,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朱迎头上,咬定一切都是他伪造的,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既然靠不了别人,只能靠自己了。
刘承运转过头,望向坐在主位上、正冷笑着盯着他的朱迎,咬着牙低声道:
“认识又怎样?不认识又怎样?”
“并肩王若以为这样就能把罪名安到我们头上,那您可真是异想天开!”
“下官主政苏州近三年,三年间苏州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州内无一冤案。
这一点,整个苏州、整个江南,乃至朝堂上下,无人不知。”
“不知下官何处得罪了并肩王,但您若以为凭这些就能定我的罪,只能说您还是太年轻,简直是在白日做梦!”
说到激动处,刘承运甚至伸手指向朱迎的鼻子怒吼起来。
站在朱迎身旁的龙五、徐允恭和一众锦衣卫,顿时杀机四起。
“以下犯上,对大明并肩王不敬,该下诏狱!”
锦衣卫千户横刀在前,冷笑着舔了一口刀上未干的血迹。
刘承运出身书香门第,哪怕做过再多龌龊事,也都是手下人去办,从未亲眼见过血腥场面。
此时见那锦衣卫千户如此举动,不由得浑身一寒,脚步踉跄地向后退了两步。
但他随即反应过来——此刻绝不能示弱,必须强硬到底!
他强撑起一口气,对锦衣卫千户喝道:
“放肆!本官乃朝廷命官!刑不上大夫,就算我冲撞了并肩王又怎样?你敢动我一根汗毛试试?”
“呵。”
锦衣卫千户丝毫不惧,眼中杀意更浓,持刀向前逼近一步。
“够了!”
朱迎忽然开口。
锦衣卫千户立即停步,恭敬躬身。
朱迎没看他,目光冷冷落在刘承运身上,寒声道:
“怎么?刘知府以为本王要和你讲证据?那你可就大错特错,蠢不可及。”
“有句话你们说得不错,本王是武人。
既然是武人,又何必跟你们讲什么证据?”
听闻此言,刘承运与在场的苏州官员皆是一震,浑身发抖。
“他们并非人证,而是罪人。”
朱迎指着被锦衣卫押来的人,声音冷冽。
“锦衣卫听令!”
“属下在!”
“立即将苏州知府等一干官员全部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朱迎杀气凛然。
“铛!铛!铛!……”
“并肩王爷今日将在府衙公开审理知府刘承运、同知、通判等 污吏,以及严康裕等为富不仁的富商!”
一名锦衣卫骑马敲锣,沿街高呼。
“铛!铛!铛!……”
“并肩王爷今日将在府衙公开审理知府刘承运、同知、通判等 污吏,以及严康裕等为富不仁的富商!”
“欲往旁听的百姓,请即刻前往府衙,半个时辰后准时开审!”
“快走,这等大快人心的事怎能错过,可有人愿与我同去府衙旁听?”
“自然要去,走,我们这就去等着开审。”
“娘,我们……我们也要去吗?”
“儿啊,当然要去。
你要牢牢记住今天的一切,记住并肩王爷为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
“铛!铛!铛!……”
“来啊来啊,要去的随本官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