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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言,殿中其余众人亦齐声应和:
“请陛下安心!”
朱元璋凝视着众人肃穆而坚定的神情,微微点头,挥手示意:
“都平身就座吧。”
“遵命!”
众人随即重新落座。
“大明得诸位良将,实乃社稷之幸。
孤与父皇皆深信,在我大明虎贲之师与诸位将军率领之下,必能所向披靡,无往不利。
孤在此预祝诸位将军凯旋!”
朱标言毕,起身向汤和等人拱手致意。
见状,方才落座的众将再度起身,向这位储君恭敬回礼:
“臣等叩谢太子殿下!”
朱元璋在旁静观,并未斥责太子提前祝捷之言,亦未责怪众将坦然受之。
只因在他心中,此时的大明确如朱标所言——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先前对渡海征倭诸将的严厉叮嘱,不过是秉承战略上重视敌人的原则。
毕竟在朱元璋看来,当世已无人堪为大明的对手,无国可与我朝抗衡。
殿内陷入短暂的寂静,众将目光交汇间,忽然爆发出震彻殿宇的豪迈笑声。
这倭寇小国不过弹丸之地,竟敢屡犯大明海疆,登岸屠戮百姓。
大明初时的守势,反被视作怯懦。
正所谓天欲灭之,必令其狂。
终于,这头正值鼎盛的东方雄狮,被身后不断叮咬的跳蚤激怒,将视线从北疆转向东海。
接下来,倭国将要承受的,是雄狮暴怒的反扑,是大明仁义之师的雷霆征伐。
笑声渐息,朝议亦近尾声。
汤和等人缓步退出武英殿,赶往五军都督府加紧备战。
朱标正欲向朱元璋行礼告退,值守殿门的郑有伦却疾步而入:
“陛下。”
“何事?”
“锦衣卫急报,燕王殿下……逃走了。”
郑有伦话音落下,瞬间感到一股如同置身尸山血海的骇人气势笼罩全身。
朱元璋眯起那双震慑天下的虎目,冰冷的目光落在躬身行礼的郑有伦身上,一字一顿地寒声问道:
“他,逃,了?”
郑有伦额上冷汗涔涔,心中对那些无能的锦衣卫充满怨愤。
他连忙将头垂得更低,回禀道:
“启禀陛下,前来报信的锦衣卫说,因并肩王出现在城门口,百姓纷纷跪拜行礼。
原本守在城门的锦衣卫恐并肩王遭遇不测,便都围拢到他身边护卫,这才让燕王殿下……寻机脱身。”
朱元璋闻言,久久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冷笑一声:“朱老四啊朱老四,你倒是好大的胆量,竟敢利用朕的孙儿?”
夕阳西沉,暮色渐临。
朱迎自军营骑马回应天府。
这一路再未遇到如朱棣那般惹事之人,也未有百姓将他认出,总算平安回到了秦淮河畔的小院。
只是想起早先在城门口被百姓层层跪拜、围堵近半个时辰才脱身的窘境,他仍不禁咬牙切齿。
“该死的朱老四,别再叫我撞见!否则定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他恨恨低语着,翻身下马,取出钥匙开门入院。
谁知一抬头,竟见那个让他恨得牙痒的罪魁祸首,正悠然躺在他的摇椅上,笑吟吟地望过来,还厚着脸皮挥手招呼:
“哎呦,大侄子可算回来了,可让你四叔我好等啊!”
朱迎默然片刻,随即翻身上马,一把扬起马鞭。
朱棣顿觉不妙,慌忙从摇椅中跳起,急声道:
“英儿你这是做什么?快下来!”
“——哼,孙贼看招!”
朱迎大喝一声,扬鞭策马,直冲朱棣而去。
座下曾随他征战高丽的战马领会主人心意,长嘶一声,奋蹄疾驰。
朱棣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惊叫:
“你这混小子疯了吗!”
朱棣慌忙闪开迎面冲来的战马,一边躲一边破口大骂。
“你居然想杀我?你等着,迟早收拾你这小子!”
朱迎只冷冷一笑,手里的马鞭毫不留情地向朱棣甩去。
“啊!,老子要你的命!”
“呼——啪!”
“啊——!”
“别打了、别打了!四叔错了,不该利用你,是四叔不对!”
“啪!”
“啊!朱迎你还有没有良心?是谁娘亲把你拉扯大的?你现在竟对我下狠手?就不怕你马奶奶在天上不得安宁吗?”
……
说起来,朱元璋、朱标和朱棣真不愧是一家人,脸皮厚得如出一辙,只要对己有利,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先前朱元璋和朱标就借马秀英的名义,让朱迎认了他们做祖父和父亲;这下朱棣又搬出马秀英,总算让朱迎停了鞭子。
“嘶……哎哟,我的大侄子,你这是真下死手啊?四叔我怎么得罪你了,至于这么狠吗?”
朱棣趴在院中枯黄的草地上,哀叫连连。
不是他不想顾着燕王的体面,实在是背上鞭痕火辣辣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