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轻声笑了起来:
“呵呵,这臭小子。”
接着又感慨道: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就让他们两个年轻人好好享受这年少欢愉的时光吧。”
“呵呵,妹子,你说是不是?”
……
朱元璋本以为朱迎会带着汤妙旋在外玩得不知天黑天亮,甚至暗暗期待他们能悄悄给自己添个孙子——不过这念头也就一闪,毕竟这是古代,还是要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否则便是越礼,要受责罚的。
总之,朱元璋已经做好了准备,觉得至少十天半个月是见不到朱迎的人影了。
却没想到,当天晚上郑有伦就来报,说朱迎带着汤妙旋连夜骑马回了应天城。
朱元璋一时怔住。
沉声问道:
“出了什么事?”
郑有伦答说不知。
毕竟朱迎表面是大明的天策上将、一字并肩王,暗里又是皇帝的嫡长孙,无论是锦衣卫还是他手下的暗卫,谁都不敢近身监视朱迎和汤妙旋的相处。
因此,他们对朱迎为何突然连夜回城,一无所知。
“哼!”
朱元璋顿时脸色一沉。
怒喝一声:
“废物!”
郑有伦吓得急忙跪倒在地,以示敬畏。
朱元璋看了他一眼,并未真的迁怒于他。
毕竟这些规矩,他自己也清楚。
他挥了挥手,让郑有伦起身。
自己则从那巨大的鎏金龙椅上站起,在殿阶上来回踱步。
他心中莫名涌起一阵不安。
试想,若是与心爱之人一同出游,怎会毫无预兆地匆匆回家?
必定是出了急事,而且是非同小可的急事。
朱元璋拧眉来回踱步许久,最终决定立刻出宫,去秦淮河畔那间小院寻朱迎问个明白。
然而抬眼望了望天色,又瞥了一眼铜壶滴漏的刻度——此时已过戌时,实在太晚,只好暂且作罢。
……
次日清晨。
大朝会一结束,朱元璋便匆匆换上一身布衣,疾步离宫。
来到朱迎的小院前。
“嘭!”
他连门都懒得敲,直接一脚踹开了院门。
朱迎正坐在石桌前执笔沉思,闻声一怔,随即脸色沉得像锅底。
他扭头看向迈过门槛、大步走进院子的朱元璋,咬牙切齿地说:
“老朱头,你踹门上瘾了是吧?就不能好好敲门?脚就这么闲不住?”
“信不信我哪天把这破门拆了,看你还能踹什么!”
朱元璋压根没理会朱迎的怒言。
他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毫不客气地拎起茶壶,“咕噜咕噜”
牛饮起来。
“嗝!”
“嘭!”
朱迎看得直瞪眼——那壶刚沏满的雨前龙井,竟被他一口喝干了?
更气的是,朱元璋随后慢悠悠地瞥了他一眼,仿佛才想起回应刚才的话,轻描淡写地说:
“那正好,你赶紧拆了这碍事的门,下次咱连敲都省了,直接进来多方便。”
朱迎:“……”
他懒得再跟这厚脸皮的老头计较,狠狠瞪了他一眼,便低头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
朱元璋眉头微蹙,凑近想看他写些什么。
不料朱迎迅速将纸收到身后,一脸警觉:
“你想干嘛?”
“……怎么,现在连看都不让看了?”
朱元璋脸一沉,嘴角微微抽动。
“呵呵。”
朱迎回以一声冷笑。
“你要看也可以,去。”
朱迎指着被踹坏的门说:
“把门修好,我就给你看。”
“你这是要挟我?”
朱元璋皱起眉头。
“随你怎么说,想看就得先修好你踹坏的门。”
朱迎寸步不让。
“哼!”
“从没人敢要挟我老朱,就算你是我大孙子也不行!快拿来我看,不然我就抢了。”
朱元璋气冲冲地说。
“好啊,你来抢吧。
我告诉你,这纸上写的可关系到大明国运——不过只有一小半内容。”
“剩下的全在我脑子里。
要是你硬抢害我受了惊吓,到时候想不起来了——”
“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
朱迎梗着脖子顶了回去。
“你!”
朱元璋何曾受过这种气,当即瞪着眼指着他就要开骂。
可这一套对朱迎根本不管用。
换了别人见洪武皇帝瞪眼,早就跪在地上发抖了。
朱迎却压根不给面子,猛地起身就大步走向书房。
留下朱元璋独自坐在石凳上干瞪眼,气得胡子直颤,偏偏拿他没办法。
“嘭!嘭!嘭!……”
“反了!反了!”
他只能使劲捶打石桌发泄闷气。
捶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