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
恰在此时,
见朱迎皱眉,李文忠误以为他动怒了。
定是方才提及童年趣事惹恼了他。
李文忠悔得直想扇自己耳光。
实在不明白为何要说那些陈年旧事。
莫非是没话找话?
虽说皇太孙殿下称你为表叔,
但君臣有别!
你怎敢如此僭越?
赶紧请罪吧!
“咚!”
李文忠猛地叩首在地。
高声请罪:
“臣有罪!”
“请殿下责罚!”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朱迎一惊。
看着伏地请罪的李文忠,更是无奈。
沉声问道:
“曹国公何罪之有?”
李文忠暗叫不好。
这是要我自己认罪?
不愧是陛下嫡孙,太子殿下之子!
“臣方才口不择言,冒犯天威,实属大不敬!”
“恳请殿下从重治罪!”
朱迎:
他此刻才恍然大悟。
原来李文忠是担心自己刚才提及朱雄英幼年时的趣事。
说完之后,生怕朱迎因此怪罪于他。
但平心而论。
那毕竟是朱雄英年幼时的事情。
与朱迎何干?
即便李文忠说的是朱迎自己小时候的趣事。
朱迎也不会如此心胸狭窄,为这点小事斤斤计较。
想到这里,朱迎实在有些无奈。
不过他心里也明白。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
皇太孙身为储君。
储君亦是君!
李文忠有这样的顾虑,倒也合乎情理。
望着依旧将额头紧贴在地砖上的李文忠。
朱迎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相扶。
“好了好了,孤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曹国公未免太过紧张,快请起身。”
“这,殿下”
李文忠抬起头。
正要推辞,还想再次请罪。
终究还是心中忐忑。
毕竟他与朱迎相处时日尚浅。
谁知朱迎此刻说无妨,是否暗中记下一笔。
留待日后清算?
“行了,起来吧。”
朱迎实在无暇在此与他周旋。
看着他请罪来请罪去。
手上用力,几乎是将李文忠从地上搀扶起来。
“好了,莫要再提请罪之言。”
“更不必动辄行此大礼。”
扶起李文忠后,朱迎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再次抢先开口,打断了他酝酿许久的话。
“孤身为皇太孙,奉旨监国。”
“你若不听孤的旨意,那才是真正的违命,是抗旨!”
朱迎面色一正,肃然说道。
“这臣遵旨!”
话已至此,李文忠只得躬身领命。
朱迎见状满意颔首:
“这才对,不必如此拘束。”
“也无需过分小心翼翼。”
“早说过,我们本是一家人。”
“殿下所言极是,殿下所言极是。”
李文忠连连点头应是。
看来如此。
瞧他这般神态,朱迎便知方才自己一番言语,李文忠并未当真。
心中不由轻叹。
天家无情,帝王孤寡。
“罢了,罢了。”
他摆摆手,转身踏上台阶,回到龙椅前,稳稳坐下,沉声问道:
“说吧,曹国公回京,可是皇祖父交办之事已了?”
闻言,李文忠神色一肃,恢复往日气度,拱手禀道:
“启禀殿下,吕氏十族万余口,臣已率五千将士悉数押解抵京!如何处置,请殿下示下!”
朱迎眼中顿时迸出凛冽杀机。
吕氏十族……尔等让孤与皇祖父,好等!
纵然恨不能立时下令尽数诛灭,朱迎终是强压怒火,沉声道:
“此事,还是交由皇祖父圣裁吧。
暂且先将……”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朱元璋中气十足、令人闻之胆寒之声,穿透大殿:
“此事咱不管!你是监国太孙,由你定夺!”
声落,朱迎与李文忠立时望向武英殿门。
只见一身布衣、不怒自威的朱元璋负手而入,龙行虎步。
“臣李文忠,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文忠即刻伏地叩拜。
“嗯,平身。”
朱元璋随意挥手,径自走过。
朱迎却未起身,仍安坐龙椅,甚至对朱元璋方才之言出言反驳:
“你是皇帝,诛十族这等事,自当由你定夺。”
恰时朱元璋行至龙椅旁,闻言抬手便是一掌。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