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跑完了三公里,瘫在终点的休息区,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衣领。
几个女明星凑在一起,还在小声地讨论着刚才那极具冲击力的一幕。
“你们说,章偌南会不会是秦教官的前女友啊?”
“有可能!相爱相杀,破镜重圆,好带感!”
只有龙蛋泥,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拳头攥得紧紧的,一言不发。
她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医务室的方向,里面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狗男人!
伪君子!
把人折磨个半死,现在又去装什么情圣!
医务室的门,被秦焕一脚踹开。
“砰”的一声巨响,吓了里面正在整理药品的军医一跳。
“谁啊!不知道这是”
军医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抱着一个人冲进来的秦焕,那张脸黑得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立刻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放床上。”
军医指了指旁边空着的病床,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秦焕小心翼翼地将章偌南放在病床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他退开一步,那双鹰隼般的眸子,此刻却写满了从未有过的焦躁。
“她怎么样?”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紧绷的声线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军医戴上听诊器,又翻开章偌南的眼皮看了看,动作不紧不慢。
“头儿,你先别急。”
“我能不急吗!”秦焕几乎是吼了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在兄弟面前如此失态。
军医被他吼得一愣,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
“行行行,你急,你最有理。”
他摘下听诊器,慢悠悠地说道。
“没什么大碍,就是中暑加上体力透支,情绪波动太大,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了。”
“休息一下,输点葡萄糖就好了。”
听到这话,秦焕紧绷的身体,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微微晃了一下。
他伸出手,想要去碰碰章偌南的脸,指尖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那双破皮渗血的手上。
军医己经拿来了碘伏和棉签,正在为她处理伤口。
“这手怎么搞的?怎么整成这样?”
军医一边给她上药,一边随口问道。
秦焕的嘴唇抿成了一条首线,没有回答。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几道伤口,眼底的自责与心疼,几乎要化为实质,将他整个人淹没。
是他,是他亲口下的命令,让他们训练的。
他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哭着喊着说不练了。
可她没有。
她一次都没有求饶。
秦焕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疼得他快要无法呼吸。
军医处理好伤口,给她挂上了点滴。
冰凉的液体顺着输液管,一点点地流进她的身体。
章偌南苍白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
军医收拾好东西,看了秦焕一眼,叹了口气。
“头儿,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你这样折磨她,也是在折磨你自己。”
秦焕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章偌南那只没有输液的手。
她的手很凉。
他用自己的掌心,将她小小的手包裹起来,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
就在这时,医务室的门又被“砰”的一声推开了。
龙蛋泥像一头愤怒的小狮子,满脸通红地冲了进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上的章偌南,还有守在床边的秦焕。
尤其是当她看到秦焕握着章偌南的手时,她眼里的火,烧得更旺了。
“你放开她!”
龙蛋泥冲过去,一把就想甩开秦焕的手。
秦焕的眉头狠狠一皱,手却没有松开分毫。
他甚至没有看龙蛋泥一眼,只是用一种近乎冰冷的眼神,瞥了一眼旁边的两个站岗的士兵。
两人立刻心领神会,一左一右地上前,架住了情绪激动的龙蛋泥。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狗男人!你对南南做了什么!”
“你这个刽子手!伪君子!”
龙蛋泥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
她骂得越大声,秦焕握着章偌南的手就越紧。
他的脸上,重新覆上了一层寒冰。
“让她闭嘴。”
其中一个士兵点点头,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卷胶带。
龙蛋泥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唔唔唔!”
还没等她发出更激烈的抗议,嘴巴就被结结实实地封上了,带离了医务室。
秦焕的目光,重新回到章偌南的脸上。
他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眼底的冰霜,才渐渐融化开来,化作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
南南。
对不起。
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