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接到了消息,说三位最高首长都来了这里,两人心里七上八下,还以为是秦焕出了什么大事。
可当他们走到医务室的走廊时,整个人都傻了。
他们看到了什么?
大夏军方的三位最高领导,此刻,正安安静静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没有开会,没有训话。
就像三个在医院等家人做完手术的普通老大爷。
那画面,和谐又诡异。
何志军和范天雷腿肚子都有点哆嗦,两人几乎是小跑着上前,猛地并脚立正。
“首长!”
三位大佬闻声抬头,看到是他们俩,都笑了笑。
三军统帅指了指旁边的空位。
“来了?坐。”
何志军和范天雷哪敢坐,腰杆挺得像标枪一样。
“首长,我们站着就行!”范天雷小心翼翼地问,“出什么事了?秦焕那小子”
“他没事。”陆军总司令笑了笑,语气里带着点无奈,“他老婆在里面,他陪着她。”
“那您三位这是?”何志军更懵了。
国防副部长叹了口气,朝那扇紧闭的门扬了扬下巴。
“秦焕说,他要陪老婆。”
“让我们在外面等他一会儿。”
此话一出。
何志军和范天雷如遭雷击,两个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极致的惊骇。
这小子他是真的要上天啊!
三位大佬看着他们俩那副见了鬼的表情,反而觉得有些好笑,脸上的神情也缓和了不少。
他们当然不是真的毫无波澜。
只是,到了他们这个位置,喜怒早己不形于色。
更何况,秦焕是国之利刃,是定海神针。
为了这样一个宝贝疙瘩,别说等一会儿,就是等一个通宵,他们也得等着。
他们真正在盘算的,是如何开口,才能打消这小子可能产生的退役念头。
这才是今天最重要的事情。
医务室另一头的办公室里,几个军医和护士正挤在一起,大气都不敢出。
“我的天”
一个年长的军医擦了擦额头的汗,压低声音。
“秦教官他居然结婚了?”
“难怪难怪今天这阵仗,三位最高首长都亲自来了,原来是为了这事。”
众人心有余悸。
他们刚才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走廊,那五尊大神静静地坐在那里的画面,压迫感简首要冲破天花板。
就在这时,一个小护士指了指监控屏幕上闪烁的红灯。
“主任,3号床的点滴快完了,要去换一瓶。”
办公室里瞬间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了那个刚开口的小护士身上。
3号床,不就是章偌南的病房吗?
要去换药,就意味着要穿过那条“死亡走廊”,从三位最高首长和两位将军面前走过去。
谁敢啊?!
那不是去换药,那是去渡劫啊!
几个资历老的医生和护士,纷纷低下头,有的假装看文件,有的假装整理器械。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个刚来不久,脸上还带着点青涩的年轻军医身上。
小军医被看得头皮发麻,结结巴巴地开口。
“我我去?”
主任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
“小王,组织上对你寄予厚望!”
小王欲哭无泪,但他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
他只能拿着一袋新的生理盐水,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挪向了走廊。
离得越近,他感觉空气越是稀薄。
那五道身影,就像五座大山,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走到跟前,强撑着站稳,敬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
“报、报告首长!我我需要进去给病人换药!”
他的声音都在发颤。
三军统帅抬起头,眼神温和,冲他点了点头。
“去吧,动作轻点。”
“是!”
得到许可,小军医如蒙大赦,几乎是逃一般地溜进了病房,然后轻轻关上了门。
病房内,一片静谧。
只有医疗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秦焕就坐在病床边,紧紧握着章偌南的手。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进来的军医,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床上那个脸色苍白的女人身上。
他的眼神,化作了一汪春水,温柔得能将人溺毙。
里面有心疼,有愧疚,更有失而复得的眷恋和后怕。
他知道外面那些大佬是为什么来的。
但现在,他不想谈。
小军医蹑手蹑脚地走到输液架旁,小声说:“秦教官,我来换一下药。”
秦焕这才缓缓转过头,目光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点了点头。
小军医手脚麻利地换上新的药瓶,正要调整滴速,秦焕的声音再次响起,低沉而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