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我得赶紧给我爸打个电话,让他把那几张老照片烧了!”
“我想起来了,我三舅姥爷好象……不行,我得退出!我现在就申请退出!”
“手机呢?我的手机呢!快把手机还给我!”
然而,一切都晚了。
为了防止信息泄露,所有人的通信设备从进入基地的那一刻起,就被统一收缴。
他们现在就是一座座信息孤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过往,被一页页地翻开,暴露在阳光之下。
想退出
晚了。
想通知家人掩盖?
没门。
……
中东。
金碧辉煌的酒店,一间总统套房内。
杰克和另一名队员勾肩搭背地走了出来,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地讨论着刚才的悬赏计划。
“一千万美金,我看他们能躲到哪儿去!”
“等拿到钱,我要去拉斯维加斯好好玩一个月!”
两人走进电梯,完全没有注意到,走廊尽头一个穿着酒店清洁工制服的身影,悄无声息地隐入了黑暗。
酒店的酒廊里,人声鼎沸。
杰克两人径直走向吧台,对着酒保粗声粗气地喊道。
“嘿!给我们拿两瓶最好的威士忌!要刚才我们喝的那种!”
酒保躬敬地点了点头,转身从身后最高档的酒架上,取下了两瓶包装精美的威士忌。
正是他们之前在房间里喝的那个牌子。
杰克拿过酒,甚至没检查,直接签了单,就和同伴大笑着转身离开。
他们不知道的是。
就在五分钟前。
一个同样穿着酒保制服,但身形更挺拔的男人,推着一辆餐车来到了这里。
他以补充酒水的名义,不急不缓地将自己带来的两瓶一模一样的威士忌,精准地替换掉了原本放在架子上的那两瓶。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那两瓶新的威士忌,瓶口封蜡完好,看起来和正品没有任何区别。
只是在清澈的酒液中,早已被注入了无色无味的特制致幻剂。
杰克和他的同伴提着“加料”的美酒,回到了总统套房。
“头儿!酒来了!”
马库斯接过酒瓶,拧开其中一瓶,给自己和众人倒上了满满一杯。
“来!为了我们即将到手的赏金!”
“干杯!”
“cheers!”
所有人举起酒杯,兴奋地碰在一起,然后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好酒!”
“够劲儿!”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一股暖意瞬间扩散到四肢百骸。
然而,他们谁都没有品出来,这酒的味道,和他们平时喝的,有那么一点点极其细微的差别。
一种说不出来的,带着些许金属感的奇异味道。
但这微小的异常,很快就被酒精带来的兴奋感彻底掩盖了。
房间里,烟雾缭绕,笑声和粗话混杂在一起。
马库斯靠在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他感觉有点不对劲。
心跳得太快了。
而且,房间里的灯光,怎么变得这么刺眼?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杰克,发现他正咧着嘴傻笑,眼神涣散,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喂,杰克,你没事吧?”
“我?我能有什么事?”杰克打了个酒嗝,“我好得很!我感觉我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他说着,还真的站起来,对着空气挥舞了两下拳头。
“我看你是喝多了。”另一个队员嘲笑道。
就在这时,一个坐在角落里,名叫米勒的队员突然站了起来。
他死死地盯着旁边那面挂着名贵油画的墙壁,表情充满了困惑和惊恐。
“嘿……”
“你们看……”
“那扇窗户外面,天怎么亮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嘈杂的房间里却异常清淅。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那里只有一堵厚实的墙壁,和一幅价值不菲的风景油画。
根本没有什么窗户。
更别提什么天亮了。
现在可是午夜。
“米勒,你他妈说什么胡话呢?”离他最近的巴恩斯大笑起来。
“你是不是把画当成窗户了?还天亮了?我看你是脑子坏掉了!”
“哈哈哈哈!”
“这家伙彻底喝断片了!”
“看到幻觉了都!”
房间里爆发出哄堂大笑,所有人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米勒。
这些嘲笑,每一个字,都象是一把锥子,狠狠刺进米勒的脑子里。
他脸上的困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羞辱和冒犯的暴怒。
血液冲上头顶。
他感觉自己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都在燃烧。
理智?
纪律?
突击队员的身份?